大丰高级中学(大丰高级中学一本率)


陈相富,1967年出生于大丰县三龙镇,1988年毕业于江苏省淮阴财经学校财政专业,2001年中共中央党校函授学院经济管理专业本科毕业。中共党员,会计师。2018年起,就职于区税务局。自名“半知老翁”,热心笔耕。2020年10月,开设“大丰老陈故事”微信公众号,先后推送20余篇文章。

江苏盐城大丰:我至亲的父辈,你们的理想如今灿烂如花



我是1988年参加工作的,1991年就拥有了一台办公电脑。


父亲陈金洲得知后,便将一本他1982年手抄的《陈氏支谱》交给我,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啊,这本家谱是我们的根呀,一定要妥善保管。你现在是你们这一辈为数不多的文化人,续修家谱的事就交给你了,以后用电脑多打印几份,赠送给家人们收藏。”


秉承着父亲的嘱咐,多年来,我利用业余时间,数次去苏州阊门、盐城伍佑,拜谒祖茔牌位,考察墓志铭文,寻找文史刊物,遍访家族长者,抄录奠章词颂,记录生平事迹,终将支谱续修完成。


续修家谱的过程,也是我心怀感恩的过程。支谱的后记中,我吐露出“赞同助威之声、窃语嘲讽之音,不问高低声声入耳;襁褓耄耋之亲、健在已故之人,不分亲疏人人关心”的真实心声。由此,家族中陈姓的源流、迁徙、世系等内容日渐理清,祖辈的名字也日渐清晰,并深刻地印入我的脑海里。


特别值得记载的,是那些曾经为新中国的建立而浴血奋战的陈金丰、陈金章、陈金陇以及在后方筹粮支前的陈金文等父辈们。在缅怀先人的追寻中,他们尘封已久、几乎要被忘却的往事就这样映现在我的眼前。


陈金丰:骨灰中残留着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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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丰


陈金丰,是我父亲陈金洲的三哥,是原大丰县丰富乡富强村人。


在老家的方言里,“叔叔”“伯伯”都叫“爷”,而“爷爷”又称为“爹爹”。因此,我们都习惯叫他“三爷”或“三爹爹”。听说,三爷婚后头胎生的是儿子,不幸夭折,后又连续生了6个女儿。我是他的8个嫡侄子中最小的一个,因此,他对我这个侄子也就倍加疼爱。


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每年的暑假和寒假,父亲陈金洲都会骑着脚踏车带着我到三爷家玩,一玩就是十几天。回家时,三爷三妈都会塞些钱给我,让我开学时多买点学习用品,并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念书,争取跳出“农门”,做一个有文化的人,将来能为家庭、社会多作些贡献。听完三爷三妈的叮嘱后,我总是使劲地点着头,答应一定会好好念书。


等我稍大些时,才得知,三爷原来是一名拿过枪打过日本鬼子的“大英雄”!


我没有辜负亲人的厚望,1986年高中毕业后,考取了江苏省淮阴财经学校,也算是跳出了“农门”。1988年7月份参加工作后,逢年过节,我都会买些烟酒去看望三爷三妈,陪他俩吃个饭,拉拉家常,汇报一下我的工作生活情况,也偶尔听过三爷讲讲行军打仗的故事。


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三爷当兵后曾随部队在山东打过日本鬼子。后来日本鬼子投降了,他和战友们在铁路旁边还清点过日本鬼子缴械的各种武器。他在盐城打仗时,左耳朵上方曾被弹片击中。


后来,我索性改用大的纯净水桶从酒厂门市上,打满满一桶酒来孝敬“大英雄”——我的三爷!2004年,我和爱人李丰金、儿子陈昊陪三爷三妈度过了一个愉快而又难忘的春节。年夜饭,自然是爱人掌勺,老人家们打打下手。餐桌上,老人家们直呼我们为:小伙、媳妇、大孙子!那股开心的劲,至今还铭记在我心里。


三爷去世时,在举行传统的告别仪式上,我主动地摘下孝帽,让“扶工”象征性剪了一小把头发,给三爷“挽丁”,为老人家尽上最后一份孝心。火化时,我一直守在火炉旁,静静地陪伴着三爷,直至骨灰出炉。当工作人员清理骨灰时,发现一块小小的黑乎乎的类似金属的东西,便询问我们,死者生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头颅里怎么会有类似金属的东西?此时,三爷的女儿才想起,这可能是三爷打仗时,受伤后留下的弹片。瞬间,我心痛到冰点,一颗弹片滞留在三爷的头颅里足足60余年,是件多么痛苦而又辛酸的事情啊!至于三爷具体是什么时候当兵和入党的?在哪里受的伤?他的6个女儿也讲不清楚,更不谈上我这个侄子了。


“送走”三爷后,我先后数次到民政部门和人武部门查询三爷的有关档案资料。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还真的找到了。于是,我根据档案资料和他生前讲述的碎片化故事,在我主笔的《大丰中川子陈氏支谱》“族人之光”篇中,留下题为“颅带弹头的金丰公”一段文字记载。


陈金丰于1941年9月外出当兵,1947年1月经组织批准,转业回乡养伤。他历任过大队支委、生产队长之职,30多年如一日,带领一方乡亲积极响应党和国家号召,自力更生,兴修水利,种粮植棉,脱贫致富;他为人耿直,低调做人,心地善良,艰苦朴素,救济贫穷。后因身患癌症,于2007年农历十月十三与世长辞,享年82岁。


三爷陈金丰上前线后,我家的大爷陈金文,在后方为前线筹集粮草,并且带头捐出家里的余粮,用耕田的水牛拉车,将筹集粮草定期送往指定的地点。因支前表现突出,1946年7月,陈金文经本村的刘瑞珍、周洪桃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


在陈金文党员资料中,有几份材料零散地记载着他曾为淮海战役、抗美援朝等战斗做过后勤和民工,担任过自卫队长、党小组长、中河选区主任、民政委员、村长、生产队长等职。“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至亲的两个叔叔,命运就这样交织在一起。


2017年农历二月初三,我为三爷陈金丰的墓碑撰写了墓志铭。我要让更多的人记住他的凡人壮举和英雄事迹,永远缅怀革命先烈,发扬红色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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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盐东县政府颁发给陈金丰的荣军优待证

江苏盐城大丰:我至亲的父辈,你们的理想如今灿烂如花



2004年春节,陈金丰、柏宝英夫妇合影


陈金章:22岁,在战壕里牺牲

江苏盐城大丰:我至亲的父辈,你们的理想如今灿烂如花



记载陈金章信息的《革命烈士英名录》


2014年清明,我到原大丰县丰富乡富强村公墓扫墓时,突然发现了一块写有陈金章之墓的水泥石碑,静静地立在一座矮矮的坟墓前。我的第一直觉是:坟墓里安葬的是我的一位远房长辈,我应该叫他叔叔。


但是,几个版本的老家谱上均没有他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后经询问几位知情的长辈后才得知,陈金章于1941年参加新四军,1946年在涟水保卫战中牺牲,年仅22岁。这一消息,还是几年后从本村与陈金章一同去当兵、后转到南京军分区工作的徐福云口中得知的。


原来,陈金章的父亲陈悦海,与我的爷爷陈悦群是远房的堂兄弟。陈悦海看陈悦群把自己的三儿子陈金丰送往前线打鬼子,深受感染,也把自己的大儿子陈金章送去当兵。这一送,竟成了永别。


1987年秋,原大丰县丰富乡富强村的支部书记陈相林(陈金元之子,与陈金陇之子陈相林同名同姓),曾到南京拜访过徐福云。据徐福云介绍,当时陈金章与他同是1941年6月一起参加的新四军。同年7月份,侵华日军集中了上万人,兵分四路直扑盐城,对苏北革命根据地实施疯狂的“大扫荡”,陈金章及其战友积极抗敌,后随新四军军部撤离盐城向阜宁转移,先到达陈集南板湖的侉周村,后又进驻到停翅港一带。


抗战胜利后,陈金章所部编入了华东野战军十纵八十四团。徐福云和陈金章是一个排,他任排长,陈金章是一名战士。徐福云回忆说,大约在1946年10月中旬,涟水保卫战正式打响,战斗非常激烈,双方都打红了眼。徐福云记得,我军将士的枪管都打得滚烫发红,仍坚持战斗,奋勇抗击,连续击退了敌人的七八次进攻。


大约在10月底的一个凌晨,连续浴血战斗了七天七夜的战士们,又饥又累地躺在战壕内拥枪而眠,就连站岗的战士也睡着了。偏偏这个时候,遭到了国民党军的突袭,国民党**将熟睡在战壕里的战士一个个地捅死。陈金章也不幸遇难。


让陈悦海痛苦万分的是,儿子陈金章牺牲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他只好含着泪水在祖坟附近,给陈金章建了一个空墓,竖了一块水泥碑,以示纪念。打那以后,陈悦海每每思念儿子的时候,都会自己一个人或带着儿孙们到陈金章的墓前,与他隔空“说说话”,并告诉儿孙们,陈金章是在涟水保卫战中牺牲的,让儿孙们不能忘记他,每年扫墓时,不要忘了给他多烧几张纸钱、多磕几个头。


当知晓陈金章的故事后,我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己所能为从未见过面的陈金章叔叔尽点孝心、做点实事,哪怕是留下一点点文字也好。于是,我历经数年向多个政府部门打听,查找了多处档案资料,终于在一本《革命烈士英名录》中查找到陈金章烈士的相关信息。书中详细记载了他的出生时间、籍贯、参加革命时间、牺牲时所在部队及职务、牺牲时间地点等重要信息。


2016年,我根据《革命烈士英名录》中陈金章烈士的相关信息和徐福云的回忆,又搜索了有关涟水战役的资料,撰写了一段文字,编入我主笔的《大丰中川子陈氏支谱》的“族人之光”篇之中。从这以后,每逢回老家扫墓时,我都会来到陈金章叔叔的墓前,或深深地鞠上几躬,或点上几张纸钱,以表怀念之情。


2021年8月,我又只身来到大丰烈士陵园,想碰碰运气,能否找到陈金章烈士的名字。在巍巍耸立的“永垂不朽”纪念碑后面的《烈士英名录》上,我找到了他的名字!壮烈牺牲的陈金章烈士,党和人民一直没有忘记您!


陈金陇:右臂被敌人的刺刀刺伤

江苏盐城大丰:我至亲的父辈,你们的理想如今灿烂如花



晚年陈金陇


1978年农历十一月初一,我的爷爷陈悦群驾鹤西去,享年78岁。在办理丧事的过程中,一位忙里忙外的长者,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身材瘦弱,瓜子脸,脸色黑黑的,下巴上长着一把山羊胡子,头戴一顶旧黄帽子,身穿旧黄棉袄和棉裤。特别奇怪的是,右手一直吊在一根带子上。当时,我因年幼,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加上前来悼念的人员特别多,他们的称呼和关系,我还没有弄得清楚。


2015年8月份的一个周末,我来到原大丰县丰富乡富强村采集和核实宗亲的信息。在远房堂哥陈相林家里,他无意中谈到自己的父亲陈金陇也是一名老革命时,我又惊又喜。当堂哥把他父亲的遗像拿给我看时,我瞬间就认出了是我当年见过的那位长者。


堂哥告诉我,陈悦群和他的父亲虽说是远房的叔侄俩,但关系一直比较好,互相之间经常走动,三天两头就一起喝喝酒、拉拉家常。于是,我就静静地坐在堂哥陈相林和堂嫂祁金秀的旁边,听他们俩讲述祖孙参军入伍的故事。


陈金陇,兄弟4人,是陈悦连的第2个儿子,生于1922年,是一名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兵。1944年2月,新四军在原盐阜地区一带活动,22岁的陈金陇在父亲陈悦连的动员下参军入伍,成为一名新四军战士。参军时,陈金陇改名为陈广荣,家里人希望他今后能多立战功,为陈家人增添更多的荣光!


堂哥小时候曾听父亲陈金陇讲过,在新兵训练中,陈金陇每天总是比其他战士多刻苦训练两三个小时。几个月后,全连新兵技能比赛中,他的射击、投弹、刺杀等成绩都在前几名,练就了一身杀敌的好本领。在抗日战争期间,陈金陇参加大小战斗近10次,均没有受伤。因杀敌英勇,1945年,陈金陇在战斗中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胜利后,跟随部队编入华东野战军。


1946年12月底,在盐城县伍佑战斗中,陈金陇和战友们与敌人短兵相接,进行了一场你死我活的肉搏战,双方死伤无数。他一直冲锋在前,将刺刀不断地刺进敌人的胸膛,先后刺伤、刺死5名敌人。当他再向第6个敌人刺杀时,终因力气不济,筋疲力尽,右臂被敌人的刺刀刺中。但陈金陇仍忍着伤痛,与敌人搏斗、厮打在一起,后在另一名战士的帮助下才打死敌人。战后,陈金陇被迅速送到医院做了手术。


1947年6月份,陈金陇伤情好转后,听从组织的安排,转业回乡养伤、务农,并经人介绍,与康桂英结为夫妻,婚后生下4个儿子。


回乡后的陈金陇,一直扎根于基层农村,先后做过生产队粮食保管员、生产队长。后被民政部门鉴定为二等甲级残疾军人。他一生忠厚淳朴,与人为善,于1996年农历十月初三寿终,享年75岁。


受陈金陇的影响,1968年秋,堂哥陈相林积极报名参军,并顺利通过了验兵。眼看身穿军装的梦想即将实现,适逢当时村里青壮劳力较少,一年一度的“冬季上河工”的任务又较重,身为队长的陈金陇态度非常的坚决,让陈相林必须取消当兵的念头,为村里的年轻人做好榜样,带头参加队里组织的各项集体劳动。这也成了堂哥陈相林一生的遗憾。


参军入伍、报效祖国的梦想在这个家庭并没有断灭。2019年,陈相林孙子陈俊龙高中毕业,光荣入伍。2020年,陈俊龙主动报名,成为抗洪抢险“火力连”的队员,奔赴江西省上饶市鄱阳县抗洪抢险。因表现突出,受到鄱阳县委、县政府的表彰,并成为一名预备党员和优秀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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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县革命委员会人事民政局为陈金陇(陈广荣)颁发的革命残废军人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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