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呢喃怎么样,请问妈咪

荒唐的“代孕致富”,一盘从开始就输了的棋

为了改善家庭环境,吕芳在高龄时答应替人代孕生子,孩子生下来后,吕芳离了婚,而她指望的那笔代孕费用,也被对方赖账,不但没有酬劳,对方甚至带着孩子“侵占”了她新买的家。整整四年时间,吕芳几乎每天都奔走在法院和律师事务所,为自己讨公道。2015年4月,吕芳打电话求助,希望能帮她走出困境……

荒唐的“代孕致富”,

一盘从开始就输了的棋

2015年五一刚过,41岁的吕芳踏进位于解放碑附近的亿安律师事务所,对一个只有高中文化的农村妇女来说,这扇门神圣又恐怖。因为前两次的官司,她都是输在某个律师的巧辩之下。在与律师沟通的间歇,吕芳向记者讲述了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出生在重庆长寿区明月山下,20岁时嫁给了邻村的何因龙。老公人很老实,每天到山脚下开摩的赚钱养家,我则给一些来山里玩的城里人擦皮鞋。女儿和儿子相继出生,让我们的开销骤然紧张起来,我有了外出打工的念头。

2004年春节过后,我去重庆打工,投奔已嫁到那里的姐姐。想赚点钱把老公孩子接出大山。我白天背着鞋箱在观音桥附近擦皮鞋,一天下来能赚个30多块钱,晚上就帮着姐姐做点家务。因为信誉好,生意慢慢好起来,有了一批稳定的客户。

2005年初,一个朋友告诉我卖水果赚钱,我考察了一下市场后,觉得可以做,便四处张罗租库房、找货源……2007年的夏天,我从海南贩来的一车皮菠萝出了问题,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下近三万块钱租库的费用,就在我欲哭无泪的时候,吴仁军来了。

吴仁军比我小两岁,是重庆本地人,一个搞装修的小老板,以前经常找我擦皮鞋。知道我的遭遇后,他对我说:“有个赚钱的事,你看愿不愿意搞。”

我忙问他是什么事。吴仁军神秘地对我说:“就是代孕。借你肚子生个孩子。”我虽然在外打拼很辛苦,但绝不做对不起老公孩子的事。吴仁军见我态度坚决,没有再说什么。晚上,他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我三十多岁了还单身,家里催婚催得厉害,我就想生个孩子回去交个差。只要你愿意,生男孩给你20万、生女孩给你10万。”

那个晚上,我哭了,觉得生活是把我逼到了绝路,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黎明时,房东把门敲得咣咣响,要我还钱。我吓得躲在被子里不敢出声。

房东走后,我同意了吴仁军的建议。但要求签订个合同,我要最大可能地把这件事当成一个交易,吴仁军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他就把代孕合同拟好给了我,我们双方签字并按了手印。为了让我相信他的诚意,他还找了个自己的朋友,出面做证人。

关于吕芳说的这个合同,记者在采访中并没有见到。据吕芳说,生下孩子后,她拿这个合同找吴仁军讨钱,但吴仁军却顺手把它撕了。而吕芳败诉的原因,也是因为失去了这个最主要的证据。记者几次陪吕芳寻找当初吴仁军与其签订合同的见证人刘某,都被其拒之门外。而对于记者提出的疑问也闭口不答。

在采访中,吕芳告诉记者,与吴仁军签订完合同后,她本主张人工授精,但吴仁军说这样的话要很多钱,要在给吕芳的报酬当中扣除一半。而且成功率也不高。想到只要忍受一年,就能换笔钱回家,她咬牙同意与吴仁军同居。而吴仁军在供词中也一直强调两个人是同居关系,自愿生子。对此,吕芳百口莫辩……

噩梦从孩子降生开始,

是代孕是同居各执一词

吕芳说,在与吴仁军同居几个月后,她就怀孕了,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她回了趟家,和孩子们呆了几天后就离开了。

不久,何因龙还是听到了风声,四处疯狂寻找妻子,终于从妻姐那里知道了吕芳新的地址,强行将她拉回家,逼着她打掉孩子。吕芳纠结不已,十几万近在眼前,现在打退堂鼓太亏了。

回家第三天,她趁何因龙不备又偷偷跑回了重庆。为了躲避老公,她跟着吴仁军多次搬家。从凤城搬到川维,再从川维搬到重庆。用吕芳的话说:“这笔代孕费,我是志在必得,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在婚姻存续期间与他人怀孕,本来就会遭人诟病。记者在明月山采访时发现,当年吕芳与他人怀孕生子,让她的前夫何因龙一度抬不起头。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承认前妻在未生孩子之前,就曾对其坦白过:生意失败,要给别人生个孩子挣笔钱。但他接受不了这种屈辱,选择了离婚。

2008年11月25日,吕芳在重庆妇幼保健院高龄产女。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挺失望的。因为不是儿子,要少10万元钱。但是一想到从此可以解脱,我又高兴起来。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孩子的出生,竟是我噩梦的开始!吴仁军见我生了个女儿,脸色由晴转阴。孩子还未满月,就被吴仁军的姐姐抱走了,吴仁军也很少来看我。我对他本没感情,也没觉得怎么样,等不及坐完月子,我就把协议拿出来,让他履行诺言,给我10万元“代孕费”,我好回家。

但吴仁军却说:“什么协议什么钱?你不是自愿跟我同居生孩子的吗?”我顿时蒙了,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份代孕协议撕得粉碎。直到此时,我才幡然醒悟,我这是中了吴仁军的计。帮他生了孩子不说,还一分钱也拿不到。我疯狂地扑过去,要和他拼命,却被他一顿暴打,把我赶了出来。我茫然地走在街上,路灯把我的影子孤单地拉长,不知道谁家传来炒菜的香味,还有一两声孩子的啼哭,以及妈妈轻柔的呢喃。我鼻子一酸,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曾几何时,我拥有着这最温馨最平凡的一切,但却被我硬生生地弄丢了。

生下代孕女儿之后,我就和老公离了婚,带着女儿离开了家,在凤城租了一个小房子。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进入了当地一家工厂做工,女儿被我送进当地的一所初中,我每天拼命工作,除了去接女儿,几乎不上街,尽量地让自己忘记那耻辱的一页。

2009年初,为了让我彻底走出这段阴影,我的几个兄妹凑了一笔钱,在凤城街道林苑小区按揭了一套80多平米的二手房。

我不想欠他们的,便每家打了张欠条。同时还立下字据,将来等儿子长大后,把这套房子留给儿子,希望用这个房子来弥补对儿子的伤害。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套房子,竟成了我和吴仁军再次纠缠在一起的导火索,也再次将我推进了痛苦深渊。

2009年6月17日,我下班后刚接女儿回家,吴仁军就带着他和我生的女儿敲门进来:“看来你离开我过得不错,不过你别忘了,你也是这孩子的母亲,你有照顾自己女儿的责任。现在女儿来看你这个母亲,应该没错吧。”

说完,他在屋子里四处乱窜着打量房子,还抱着女儿说:“宝贝,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我气得发抖,让他滚出去,吴仁军却把女儿往我怀里一推:“你能把这孩子扔出去,我就跟着滚。”看着号啕大哭的孩子,我的心都快碎了。孩子何辜?虽然她的到来只是一场交易,但她毕竟是我的亲骨肉啊。看到我抱着女儿哭,吴仁军露出胜利的微笑。后来我才打听到,原来吴仁军的装修公司不景气关了门,他打牌赌博,欠下了一屁股债。债主告诉他我在凤城买了房子,他便打起了主意,带着孩子赶来了。

我对吴仁军下了逐客令,告诉他孩子若不愿意带我来带,但他必须滚出我的房子。吴仁军被我赶走后,一直不死心,每天在我居住的楼下转悠。我报警,他就藏起来;警察一走,他又折回来。

一天,他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我鞋柜上的房门钥匙配了一把。之后,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了进来:“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你若敢说不,我就强奸你的大女儿,让你一辈子痛不欲生。”说完,这个畜生竟然强奸了我。

我怕女儿受到伤害,不敢再强行让他搬出去,每天都和女儿战战兢兢地活着。然而就算这样,吴仁军都没有罢休,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自己的房间被撬开了,东西全被搬到了隔壁吴仁军住的房间。而屋子里又多住进了两个人——吴仁军的父母。吴仁军对我说:“我爸妈来照顾孩子,以后你就和我住,爸妈住你那间。”

我怎么可能跟个畜生同住一间屋子?只得带着女儿住进了小旅馆。在姐姐的支持下,2011年5月16日,我将吴仁军告上长寿区人民法院,请求法院判令被告排除妨害,返还房屋并赔偿经济损失。而吴仁军以与我有共同女儿,房屋是我们同居期间共同出资购买的为由,辩称房屋为共有。6月16日,法院以同居期间我和吴仁军经济未分开为由,判决该房屋为共同所有。

接到判决书,我欲哭无泪。可事情的发展并未就此结束。吴仁军拿到法院认定的同居判决后,竟要求我每月支付代孕生下的孩子的抚养费,否则将诉诸法律。面对着这个无赖和骗子,我深深后悔当年的轻率和贪婪,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不能再后退。半个月后,我就房子和被骗代孕所生孩子的抚养费问题,上诉到了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四年归家之路漫漫,

一个女人的人生囧途

记者在采访中,看到了吕芳给兄弟姐妹当初打的买房的欠条,落款是2009年1月26日。

而其家人也证明钱是他们一起凑的。吕芳两个要好的朋友马阳和刘晓婷也分别作证,指证吕芳生下女儿后即被吴仁军抱走,并将她赶出门,而吕芳当初也曾向她们哭诉,自己是被吴仁军所骗,替他代孕生子,结果却鸡飞蛋打。但因为吕芳作证之人都是其亲友,故证据不足以采信。记者也曾试图联系吴仁军,但每次电话接通,都被其连篇脏话吓倒。至记者发稿为止,吕芳依然和大女儿在外流浪,有家不能归。

就在吕芳觉得无路可走之时,有个好心人指点她,打这样的官司,要找个好律师。于是,吕芳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她没事就往律师事务所跑。几年下来,四川各地的律师事务所都被她跑遍了。为了挣钱打官司,吕芳挂靠了重庆真维家政公司做清洁工,她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公司尽可能多安排律师事务所的清洁工作给她做,这样她就可以一边赚钱,一边打听自己的案子胜算几何。

长寿文化报记者蔡昌怀3年前曾采访过吕芳,那次的采访经历让他至今唏嘘不已。据他介绍,当年他曾陪吕芳去过位于凤城街道的家。在楼梯间,就看到吴仁军用油漆在门口写下的“谁来买房要扯皮”的醒目字样。吕芳说,房产证是自己一个人的名字,吴仁军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她卖掉房子。同样的字,在屋里每个房间都有。而最让他揪心的是陪同吕芳回从前的家。

当时,他们用报社的车送她回去,没等车停稳,吕芳跳下去往屋里冲,她想抱抱儿子。但前夫何因龙死死挡在门口说:“你走吧!这里早已不是你的家,你没脸,也不配见儿子。”听见大人的争吵,他们还差几个月才满10岁的儿子跑到了楼上阳台,看见妈妈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虽然有记者规劝,但何因龙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当初她能放下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做出这种丢人的事,现在我就不让她进这个家门。”而就在吕芳伤心地准备离开时,她80多岁的婆母赶出门来。曾经的婆媳,在一起抱头痛哭。老人说,在几个儿媳中,吕芳其实是最孝顺的媳妇,对老对小都很好,虽然这件事她做错了,但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她今后能真心改错,她还认这个媳妇。

也许就是这句话给了吕芳勇气,在随后的几个月里,她四处打工,发疯一样地挣钱,目的只有一个——打官司让吴仁军承认当初是代孕生子。在她的概念里,代孕生子,是交易,而同居或通奸,就涉及情感,前者是可以忍受的,后者是不能原谅的。

然而,2014年7月,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还是以证据不足驳回了吕芳的上诉。吕芳随即再次向重庆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官司虽然输了,但让吕芳唯一感到安慰的是,吴仁军自判决后,也很少出现在位于凤城街道的家,甚至一度消失在吕芳的视野里。也许,在他心里,也惊异于一个弱女子竟藏了一颗将官司进行到底的决心。吕芳告诉记者,目前自己正在积极搜集证据,也做好了将这场官司打到底的准备。

现在的吕芳,除了打工赚钱,最大的希望就是女儿能好好念书,将来考大学,学法律,不要犯自己的错误。同时,她也希望记者将自己的事写成一个教训,告诫所有的人:“赚钱是对的,但为了赚钱走‘捷径,吃亏的最后只能是自己。尤其是女人,现在市面频繁出现的卖卵子、出售子宫这类的事情,这些年我也看过不少这样的悲惨例子,有的女孩给别人生了孩子有问题,别人就不要了,自己带着个智障孩子,一辈子就毁了。所以天下女人一定要自珍、自重、自爱,不要让这样的悲剧一次次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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