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启明中学怎么样,来到私立学校的感受

身为“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评聘中学高级教师,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成想却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拒之门外了,校长仗有靠山,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跋扈专横,给他几次顶撞之后,我被绑架“离岗”了。

广州启明中学怎么样,来到私立学校的感受

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地方。大不了中高不要了,堤内损失堤外补吧,闯一闯外面的世界,也好检测一下自己的含金量。

1994年暑假,私立学校作为新生事物,保定、清苑都还没有。踌躇满志的我,一口气跑到了位于丰台区的私立华诚学校,经过一番笔试、面试之后,校长对我说:“王老师,留下来吧,和我们一起干。”考虑到京城学生和家长的挑剔,浓重的清苑口音终归是师生沟通的一大障碍,我没有勇气留下来,连去带回整整一天。从那以后,私立学校的影子便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了。

1996年底,由保定一中的刘再进老师举荐,没经任何笔试、面试,高碑店北洋中学的李恩忠校长破例地邀请我暑假后北上。

8月29日,骄阳似火,汗下如雨。按照刘老师勾画好的路线图,汽车、火车、小公共,经过好一番折腾,总算如期到达了彦世垡村南、善巨庄村西的北洋中学。

这里人才济济,群雄逐鹿,我和来自保定十三中的徐琳老师打对班,刚上手,自恃名校名师的徐是不会把一个乡巴佬放在眼里的,年终统考成绩下来,说话有点粗鲁的大老李(校长的大闺女)在校办室说话了:“谁瞎吹也没用,还是王老师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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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的管理体制是家族式的,校长兼管教学,大女儿负责纪律,儿子和二女儿主掌后勤,孙子当会计。我在原单位的工资675,这里每月1350,正好翻了一番,每周休息两天,有面包车负责高碑店到北洋中学的接送。非班主任住单间是校长对我的特殊照顾。

老校长北大毕业,脾气古怪,教室后面木门上特设的玻璃小窗,可以透视教室内部的各个角落,上课铃响起后,李校长总会在楼道里转来转去,发现哪个教室有学生睡觉或者搞什么小动作,立马破门而入,不管三七二十一,揪到后边就是一顿暴打,弄得很多老师都下不来台。2017年5月28日,北洋中学十多名十三班的学生专程来清苑看老师,好多人都说:老校长真给你面子,除了你,那位老师都曾遇到过这样的尴尬,也有人说:“不是校长给面子,王老师的课风趣幽默,把个数学课都给讲活了,谁还能上课打盹,谁还顾得上搞小动作。”

私校的老板就是资本家,不会顾及老师的面子的。有一回,保定勘察院来了一位清华大学的高材生教物理,一个星期下来,自我感觉良好,及时给家里报过平安。谁承想上班刚一周,前脚高高兴兴地踏进家门,学校的工作人员就跟了进去,用床单兜着该老师的一应用品往床上一丢,留下一句:“李校长说,合作到此结束”,便扬长而去。

北洋中学的老师群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有三位老师:姜文彬来自定兴一中,教初二数学,比我大十几岁,算得上老江湖了,从他身上,我学到了好多立身处世的基本功。下午完了课,两个人喜欢到四周庄稼地或附近的村子里转转,彦世垡的小超市经常会留下我俩的身影,学着孔乙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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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来一壶酒,弄两碟小菜,推杯换盏、美美地消费一番;语文老师史新生来自保定七中,和我同教十三、十四两个班,史老师为人忠厚,态度和蔼,教法娴熟熟,深受学生的爱戴;ZGJ老师年纪轻轻却浑身解数,保定城东人,师专中文系毕业,不满足体制内的朝九晚五,先是在保定新世纪学校历练了一个多月,和我同期到达北洋,因语文老师暂不缺位,改教历史兼班主任,Z 是块金子,教吗吗行,学生服服帖帖,家长毕恭毕敬,每次到他的办公室小坐,总会有满屋子学生围着他,亦师亦友,谈笑风生。

我在北洋干了两年,校长一直对我挺客气,学生们也配合默契。没想到最后一个学期,学校来了一位高碑店市里的刘姓政教主任,狐假虎威,奸诈成性,依仗是本地人,飞扬跋扈、独断专行。我心里不舒服,蓄意跳槽。

六月初的一天,接到无锡光华学校乐、程二位老师的邀请电话,告了一天假,加上星期日,秘密到无锡光华学校参加面试,试讲课是“合并同类项”,课后,乐老师通知我:9月1日来学校上班。

出学校大门向南走不远,就到了太湖边上,这里气候宜人,景色如画,好一派水乡泽国,江南风光。

考虑到路途遥远,来去多不便,暑假过后,我并没去无锡光华,而是到了白洋淀边安州古城的私立新星中学。这里有先期一年来这里的Z老师,校长邓瑞生是安新中学的高中数学老师,有头脑、有魄力,几个人合伙创办了这所新型学校,老师们以本县为主,全都保有在职编制,外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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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极少数。记得几位校领导和全体数学教师参加的试讲课上,我用简单的几句开场白,迅即活跃了气氛,拉近了师生的关系,赢得了师生的一致赞叹。(我叫王**,来自地道战的故乡,在这小兵张嘎打鬼子的白洋淀边,能为雁翎队的后代们讲上一节数学课,实在是我教学生涯中的一大幸事。)

安州离林水不远,来回乘车都很方便,邓校长很谦卑,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到我的办公室切磋一些古怪的几何难题,每当如梦初醒、柳暗花明的时候,两个人高兴的像个孩子。

学校里还有一位南闫庄的李世恩老师,高高大大,温文尔雅,会拉各种胡琴,文革时期我在望亭公社前米阳小学任教,臧村区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汇演时,我曾经见过他,佩服得不行。晚饭前的空闲时间,两个人经常在保新公路和学校周边的田间小路上结伴散步,谈过往,瞻未来。

2000年春夏之交,突然接到原无锡光华学校的乐老师打来的电话,言说他受何光华董事长派遣,到天津东丽区的一个原海军养殖场旧址开疆破土,筹建天津光华实验学校,乐老师说:“天津离保定不远了,欢迎老朋友加盟。如能够带几个优秀老师来更好。”

六月初的一个周末,约好Z老师,朦胧的月光下,两个人神神秘秘地踏进了金钟河畔的光华实验学校筹建部办公室,乐老师和张校长已等候我们多时了,在一简陋的临时餐厅里,四个人边吃边谈,说好了暑假开学过去上班。

实在不好意思告别了邓瑞生校长和美丽的新星校园,八月底,两(4)

个人如期到达了天津光华实验学校的东丽湖校区。校园基建尚未结束,建筑垃圾遍地都是,农民工来去匆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到校没两天,不知什么原因,原先的张校长和乐老师就被总部新派来的熊校长和张主任给顶走了,私立学校人际关系的水真深哪!

新校长姓熊名骁,个子不高,瘦瘦的,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湖北黄冈人,曾在武汉光华学校做过两年储备校长。

第二天上午,学校开大会分配教学任务。Z老师教一个班的语文兼班主任,我则任初二两个班的数学课,午饭后,Z和几个年轻老师到市里去采购,我则留在宿舍里整理内务。晚饭前,教务处的人突然通知我,任课有变化,说是让我教初二、初三各一个班。面对这样有悖常理的安排,我愕然了,百思不得其解。辗转反侧,思虑再三,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那阴险的张主任对我的劳模身份实不感冒,故意刁钻压制,强人所难。我咽不下这口气,决意离开。黄昏时分,Z回来了,两个人一商量,打电话联系上定州启明中学的张自忠校长,准备第二天回清苑再到定州。

晚饭后,我们向熊校长道别,并告诉他:张这个人靠不住,居心叵测,存心捉弄人,你也要当心哪,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熊苦苦挽留,答应课程的问题容他再做安排,并许诺先派车送我到北戴河疗养半个月以调节心情。大丈夫一言既出,变更是不可能的,看着校长诚心诚意的样子,我俩留下了一句话:什么时候张不在了,我们招之即来。第二天,熊让他的司机送我们到了天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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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津回来,我和Z随即赶到了定州。这启明中学原来是定州师范的私生子,校舍就在师范西边的操场内。校长张自忠退休前是定州中学的老校长、高中数学特级老师。我们曾经在北洋中学共过事,相互都很了解。

我在启明工作了整整一年,初中部的老师们都在一个大办公室上班,大家同心协力,共克时艰。记得张校长曾带着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听过我的一节数学课,事后,两个人称赞有加,校长在董事长几次电话催促的情况下,坚持把课听完了才肯离开,那位教语文的女老师在办公室里一迭连声地说:“真没想到枯燥无味的数学课还能讲得这般生动有趣。”

2001年暑假,天津光华新任主任郑令琼打电话给我:原先的张主任因拉帮结派,组织无能,被熊校长赶走了,下学期,学校的教务工作由他来负责,校长一直挂记着你们,今年,光华在团泊洼开辟了一个新校区,非常希望你们再来光华。

8月15日,烈日炎炎,酷热难挨。我约好Z,东丽湖校区汇合了郑主任,在天津X环公路上转来转去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在一个路边的豪华酒店见到了熊校长,热情款待自不必说,我答应开学后入职,Z由于单位牵扯,暂时还不能来。

8月20日,校车在天津东站接站,直接把一车人拉到了团泊洼,住进了路西的教工家园,老师们来自全国各地,北到齐齐哈尔,西南到山城重庆,东南到江西南城,西到乌鲁木齐,群英荟萃,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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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住房的人把其他人都安排妥了,才帮我背着行李,踏进了A座最南头二楼的一个小单元,并告诉我:你是熊校长请来的的客人,作为专家,住房当有特殊照顾,来这儿的老师们,大都住在两人一间平房里。

天津光华的新校区原是一所废弃的油田学校,新盖了几栋宿舍楼,外墙装贴了一些欧式建筑的石膏模板,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专家组一共三个人,除我之外,另两个都是湖北的,帅爱华是一位高高胖胖的女老师,也教数学,中高是假的,很会造势。

八年级一共8个教学班,A、B、C、D四级管理,我教的是一个成绩最差、纪律最糟的D级八班,兼做一些教研工作。这里的学生很难带,家庭娇生惯养,相当一部分游离在学校和劳教所之间。校领导有一条不成文的原则:宁可辞退一群老师,决不开除一名学生。很多老师都在忍受着学生的无端折磨。记得张青林老师的音乐课上,四、五个学生吵吵闹闹,破坏课堂纪律,非但不听劝阻,反而用板凳腿砸在张老师的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肇事学生的家长非但不予道歉,竟要挟校方,一定要把这个张老师开除,否则,他们就要集体退学。学校的迁就,迫使张老师委屈地离开了学校。还有一回,一位从佳木斯远道赶来的老教师实在适应不了这糟糟闹闹的课堂氛围,要求辞职回家,校方的答复是:新老师到任之前不得离校,否则,工资不发。是可忍,孰不可忍,实在等不到那一天了,工资和行李都不要了,老教师绕开门卫的盘查,披夜色、翻高墙,仓惶逃出了教工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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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华学校不愧是私立学校的旗舰,总部在无锡,全国各大城市有十几个分校,每生每学年单是学费就要三万元,二十多年前,这个数目怕是挺吓人的。

学生基础差,家长又急于要成绩,学校免不了弄虚作假,很多时候,真让人感到难为情。老师群中,专家的工资最高,每人每月2850元,应该算是不少了。

过了年开学,当我再次踏进八年级办公室时,年前的同事们大都不见了,基本上是新面孔,校长也换人了。适应不了这般无情的走马灯,我开始动摇了,心想:照这样混下去,退化了的自己,还怎么去指导心仪的优秀学生呢。

正在我情绪低落,一筹莫展的时候,航校大院的保定新南开外国语学校向我摇动着橄榄枝。新南开的校长是保定师专退休的老校长田琪绶,生源不错,老师们素质也好,水平高,一派蒸蒸日上的好势头。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位在保定西郊自己办物理辅导班的杨老师,她对我说,市场有,效益也不错。又赶上完县过来的那位在办公室上班的女老师,自认为是田校长的学生,拿着鸡毛当令箭,对我等这般闯过江湖的老人也敢颐指气使,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向田校长递上了辞呈。

为了挽留我,田校长约了和我教同班的刘、张两位老师,在五四路路北的一个小餐馆做过一番热情的挽留,怎奈我另有打算,去意已决,最后,还是不好意思的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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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新南开,先是在热电厂中学办了一期中考培优班,后又和英华学校的田晓霞老师配合了几年,辅导班办得红红火火,方兴未艾,奥数培训班的课程招揽了市内许多初中名校的精英,三年后,不少人考入了北大、清华、人大等985名校。

和Z老师在保定各培训点周旋的同时,新兴胡同自家小楼上的金翅膀培优班也曾热闹了好几年,有情趣、有收获,赢得了好多当年的老同事和学生家长的称赞。

2020年11月29日上午,为一位初三学生免费辅导过最后一次数学课,辉煌了56年的教学生涯戛然而止,急流勇退,开始了实际意义上的养尊处优、颐养天年。

乌镇小桥

2022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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