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饭子的前景怎么样,亨利梭罗的瓦尔登湖是一部
宇飛/整理
《瓦尔登湖》在19世纪**文学中,被公认为最受读者欢迎的非虚构作品。
第一个夏天,我没有读书,我锄豆子地去了。不,我做的常常比这个还好哩。有时候,我真舍不得把眼前美好的时光奉献给任何工作,不管是脑力工作,还是体力工作。
我喜欢给自己的生活留出更多空间。有时候,夏天一清早,惯常洗过澡之后,我就独坐在洒满阳光的门口,从日出一直到正午,出神冥想,置身于松树、山核桃树和漆树丛中,四下里一片孤寂和宁静,唯有鸟儿在近处歌唱,或者悄没声儿地掠过我的小屋,直到夕阳余晖照在我的西窗上;或者远处的公路上,观光客的车马的辚辚声隐约可闻,这时我才不禁想起了流光易逝。
在这些季节里,我就像夜间的玉米一样在成长,它们比任何手干的活儿都要神妙得多,事实上,不但无损于我的生命健康,反而使我延年益寿。我才悟出了东方人所谓玄思和赋闲是什么意思了。其实,我并不在乎韶光的流逝。白昼走在前头,仿佛为了照亮我的工作;刚才还是早上,可是瞧吧,一晃眼就是晚上,令人难忘的事儿并没有完成。
我可不是像鸟儿似的歌唱,我是在默默地笑看着自己的好运纷至沓来。麻雀落在我门前的山核桃树上一个劲儿啭鸣,而我呢,有时也会暗自发笑,要不然就遏制住自己的笑声,生怕也许它会从我的巢中听到。
我心目中的日子,并不是指一个星期里头的哪一个日子,没有用异教徒的神祇来命名的,也没有被分割成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让座钟的滴嗒声使你烦躁不安;因为我的生活就像普里印第安人,据说普里人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只用一个词儿,他们用手所指的方向来表示三者的不同含义,比方说,用手指向后面表示昨天,指向前面表示明天,指向头上表示今天”。这在我镇上的乡友们看来,毫无疑问,纯属无稽之谈;但是,如果让花鸟按它们的标准来估量我的话,那我应该说是无懈可击的。人必须寻找自我需求,信哉斯言。顺应自然的日子是非常平静的,很少会指责他的好逸恶劳吧。
有一些人为了娱乐消遣只好外出上剧院,与人交际应酬,相形之下,我在自己的生活方式里至少就有这么一点好处: 我的生活本身已成了我的娱乐,而且还历久常新。它是一个多幕剧,没有结局。如果说我们确实想要过上好日子,按照我们学到的最新最佳的方式来管理生活,那么,我们断断乎不会被百无聊赖所困扰。紧紧地跟随你的天赋,它会时时刻刻给你展示一个崭新的前景。
干家务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消遣。屋子里地板脏了,我就起个早,把家具一股脑儿搬到屋外草地上,床和床架码成一堆,往地板上一洒水,再撒上一些湖里的白砂,稍后用一把扫帚擦洗得白白净净;等村民们刚一吃过早饭,太阳已经把我屋子里晒得干透时,我就可以把家具搬回去,而我的沉思默想几乎没有中断过。我喜滋滋地看到,我的全部家当在草地上很抢眼,码成了一个小垛堆,活像吉卜赛人行李似的;而我的那张三条腿桌子,置放在松树与山核桃树底下,桌子上的钢笔和墨水我全都没有取走。它们看样子也高兴到屋外去,还不乐意搬回去哩。有时候,我心里真巴不得在它们上头支起一顶帐篷,我就安坐在那儿,看着太阳映照在它们上头,听听微风吹拂着它们,真的太有意思了;熟稔的家什在屋外看上去要比屋子里更加耐人寻味。
小鸟落在附近的树枝上,永久花长在桌子底下,黑莓的藤蔓缠绕着桌子腿;松果、栗子以及草莓的叶子俯拾即是。仿佛它们这些形态就这么着转化为我们的家什,桌椅、床架子——因为我们的家什原先就来自这些草木之间。
我的小屋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上,紧挨着一大片树林子的边缘,四周围长满幼小的北美油松和山核桃树,离湖大约六杆远,有一条狭仄的小路从山脚下直通湖边。我的前院里,长着草莓、黑莓、永久花、狗尾草、一枝黄花、矮橡树、沙樱、乌饭树和落花生。临近5月底,沙樱(拉丁文学名Cerasus pumila)在小路两侧缀满了娇嫩的花朵,短短的花梗周围宛如一簇簇伞状花丛,入秋后沉甸甸地垂着个儿大、又好看的樱桃,形成花环似的在闪闪发光。感谢大自然的恩赐,我品尝过它们,尽管它们并不好吃。漆树(拉丁文学名Rhus glabra)
在我屋子周围疯长,第一季度就长高了五六英尺,把我砌好的一堵矮墙都给拱了起来。它那阔大、羽状热带树叶子,望过去尽管有点儿怪,但还是招人喜爱。暮春时节,硕大的蓓蕾突然从仿佛死掉的枯枝上冒出来,像变魔术似的长成了淡雅嫩绿的柔软枝条,直径倒有一英寸;有时候,我坐在窗子跟前,由于它们漫不经心地猛长,树杈不堪重负,我会听到咔嚓一声,一根鲜嫩的树枝有如一把扇子冷不丁坠落,其实这时一丝儿风都没有,是给它自己的重量压断了。
8月间,漫山遍野的浆果,在它们的开花时节,吸引了许许多多野蜜蜂。浆果渐渐地也染上了鲜艳的天鹅绒般的深红色,同样因为不堪重负,它们柔软的枝条也都给压断了。
今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我坐在窗子边,一群鹰在我的林中空地上空来回盘旋;野鸭子一个劲儿在疾飞,三三两两地映入我的眼帘,或者闲不住地落在我的屋子后头白皮松枝头上,当空叫唤;一只鱼鹰在波平似镜的湖上,啄了一圈涟漪,叼走了一条鱼;一只水貂打从我门前的沼泽地悄悄地溜出来,在湖岸边逮住了一只青蛙;芦苇鸟常在这里那里飞落,莎草实在不堪重负,也都给压弯了;
在末了的半个钟头里,我听到了火车轰隆轰隆的响声,一会儿沉寂下去,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就像鹑鸡(拉丁文学名Tetrao umbellus)翅膀在扑棱着似的,把观光客从波士顿带到乡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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