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和爱人王国祥(王国祥和白先勇的故事)

《树犹如此》:白先勇

白先勇纪念亡友王国祥——死生契阔,在人间告了永别

一九五四年的一个夏天,白先勇与王国祥同时匆匆赶到建中去上补习班,预备考大学。他俩同级不同班,互相并不认识,那天恰巧两人都迟到,一同抢着上楼梯,贴贴撞撞,碰在一起,就那样开启了近三十八年的友情之路。

白先勇与王国祥十七岁在高二结识,一开始他们之间有一种手足祸福同当的默契。考大学的时候两人懵懵懂懂经过一番折腾,都考上了与自己兴趣相符的校系,白先勇考上了台大的外文系,王国祥考上了台大的物理系。

王国祥在大学期间遭遇不幸,患上了罕见的“再生不良性贫血”血液病,西医治疗一年多并无起色的情况下,幸运的是遇到了一位很有名江南中医,经过半年的治疗,竟然一天天好转,也不用再输血了。

一九七三年春天,白先勇在**的圣巴巴拉买了一套房子,王国祥赶过来,两人合力把这个家园重新改造,每天早上九点开工,一直到傍晚五六点收工,两人披荆斩棘,消除废枝杂草,他俩都是生手,不惯耕劳,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但收工后,夕阳西下,清风徐来,坐在院中草坪上,喝着杏子酒,吃着血李,一日的疲劳,很快就消除了。最后在两人的合力打造下,院中选种了三十多株茶花和三棵意大利柏树。

以后的日子里,王国祥只要有假期就会来到白先勇的圣巴巴拉小住,两人共同欣赏院中的美景,茶花娇艳光鲜,柏树苍翠欲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白先勇纪念亡友王国祥——死生契阔,在人间告了永别

白先勇和王国祥相知相守数十载,彼此守望相助,患难与共,面对在人生道路上的风风雨雨,两人同心协力,共同抵御,生活温暖而知足。

万万没料想,已过五十岁的王国祥旧病复发,这种顽强的疾病,竟然潜伏二十多年,张牙舞爪的卷土重来,这次形势更加严峻,至此,他俩展开了与病魔展开了长达三年的拼死搏斗。

在这三年间,白先勇静心照顾着王国祥,想尽一切办法,亲自回国拜访各大中医,有至亲生病,才能体会“有病乱投医”这句话的真谛。当时如果有人告诉他喜马拉雅山顶上有神医,他也会攀爬上去祈求仙丹的。抢救王国祥的生命,对于他重于一切。最后与病魔死神一搏,虽然全力以赴,依然一败涂地,王国祥还是离开人世间。

八月十七日,白先勇一直看着显示器上国祥心脏的波动,五点二十分,他的心脏终于停止。他执着国祥的手,送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霎时间,天人两分,死生契阔,在人间,他向王国祥告了永别。

院中茶花竞相开放,娇红嫩白,热闹非凡,美中不足的是,抬望眼,总看见院中西隅,剩下的那两颗意大利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楞楞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白先勇纪念亡友王国祥——死生契阔,在人间告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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