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小灵通(北京小灵通2022)
编者按:人工智能正成为推动社会进步和经济持续繁荣的重要引擎。深耕人工智能领域二十余载,科大讯飞在人工智能发展史上树立了语音合成、语音识别等多个里程碑,并持续推动人工智能技术在教育、医疗、城市、消费品、工业等场景的规模化应用。2022年,科大讯飞正式启动“讯飞超脑2030计划”。未来几年,将着力“软硬一体机器人”“数字虚拟人”等领域,让懂知识、善学习、能进化的AI机器人走进每个家庭,解决生活刚需。
从几个大学生创办的“草台班子”到人工智能领域的领头雁,十几年间是什么支撑科大讯飞走到了今天?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行业浪潮,科大讯飞如何践行长期主义、行稳致远?在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深度耦合的未来,人类的明天还有那些想象?连续担任了20年人大代表,刘庆峰在履职过程中有什么心得体会?面对日趋复杂的外部形势,他对中国经济未来五年有何预测?全国两会期间,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和全国人大代表、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聊了聊。
刘庆峰:当时刚刚30岁,科大讯飞正处于创业关键期,确实充满了自豪感,也有很强的使命感。在安徽团连续10年我都是最年轻的全国人代表,我从第一次当选就觉得我应该为年轻的创业者发声。当年是创业青年,现在开始成为创业中年。那个时候是站在一个草根创业的角度,今天我觉得要有更开阔的眼界。我们希望成为中国人工智能的国家队,更希望将来代表国家在全球赢得人工智能话语权。这个话语权不是一个简单的地位,而是它真的推动未来的发展。
冬奥会 秀出哪些“黑科技”
新华网:刚刚结束的冬奥会以及正在进行的冬残奥会上,科大讯飞有非常精彩的表现,有哪些具体案例跟我们分享一下?
刘庆峰:其实我们还是很自豪的,能够用我们的科技服务于冬奥。我们这次是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官方自动语音转换与翻译独家供应商。我们给所有的运动员、志愿者和工作人员提供无障碍翻译服务,随时随地可以沟通交流。同时,在所有的内部会议上,讯飞听见都会进行转写和翻译;另外还做了奥运会的虚拟形象“爱加”,在冬奥小屋告诉大家北京故事、奥运故事、奥运最新的赛况等。那么到冬残奥会,我们要打造信息沟通无障碍的奥运会,对聋人朋友,他听不见声音,我们可以把语音识别成文字,让他看得见声音;盲人朋友他看不见文字,我们可以把文字读出来,用语音合成让他听得见文字。奥组委给我们发了感谢信,我想这体现了奥组委对新科技的关注,也体现了咱们中国的科技力量服务奥运的能力和水平。
AI快速发展 是否会让很多人失业
新华网:科大讯飞的产品帮助很多人体验到更美好的人生,但会不会也给很多人带来失业,比如说同传、速记员?
刘庆峰:我觉得未来世界一定是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深度融合,不能割裂。现在大家热议的元宇宙,它跟现实一定要相互补充,而且相互促进。将来每个人都会站在人工智能的肩膀之上。每个人都会有个人工智能助手,陪孩子长大,作为老人的养老、医疗顾问等。对于我们每个人的工作它可以提供很多帮助,将来一定是人机协作、深度耦合的世界。
新华网:我们小时候有一本书叫《小灵通漫游未来》,您看过吗?
刘庆峰:我看过。
新华网:我们当时觉得,未来的世界就是一帮机器人照顾我们的起居,照顾我们的方方面面。您觉得未来这种情况会发生吗?
刘庆峰:我觉得它不光会发生,而且是必然的趋势。人口老龄化不光是中国,主要发达经济体都有这个趋势。人到了八九十岁之后,即便子女有孝心要回去陪老人,可能老人也不忍心让孩子天天回来。保姆将来是非常难找的,只有真正的陪伴机器人进入家庭,我觉得人类未来的幸福才有保障。所以我们今年专门提出“讯飞超脑2030计划”。但这件事情实现起来要分阶段,两年之内我们要推出可养成的宠物机器人,它可以陪孩子长大,跟孩子主动对话;你去遛弯、跑步时,它会帮你背着水杯、衣服;你去菜市场买菜,它给你背回家;我们有事出去了,它在家里陪着孩子老人;老人出现一些意外,它马上可以报警……到2025年前后,希望实现外骨骼机器人进家庭。什么叫外骨骼机器人?老人穿上外骨骼机器人,可以不摔跤,跟年轻人一样健步如飞,骑自行车可以骑得跟年轻人一样拉风。在家里搬个东西也不怕闪着腰,他的心脏、肌肉整个机体在外骨骼机器人的帮助下,可以保持更长的年轻态,老年痴呆症也会延缓。然后到2030年的“讯飞超脑”,它就是真正具备自主学习、自主进化的虚拟人,能够在虚拟世界帮助我们。你在虚拟世界戴上眼镜或者虚拟终端进去以后,它可以很方便地给家里人做体检,开处方,你就到现实世界去拿药。我认为这个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它有非常清晰的阶段性目标在支撑。
AI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新华网:那么未来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会不会替代人类?
刘庆峰:其实从现在我们看到的人工智能的应用,它更多的还是一个工具:我可以了解所有成长的秘密,但我没有替代母亲;我可以掌握所有的医学知识,但我没有替代医生;我可以掌握所有知识,但我没有替代老师。为什么?因为人类具备人工智能不具备的东西——爱和同理心。未来不是属于AI的,是属于掌握了AI的新人类。
微软是这样的。当年我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拿了不少奖,比如中国科学院院长奖学金——特别奖,这是科学系统研究生的最高荣誉。然后参加国家863比赛,我做的系统也拿了第一名等等,确实出国有很多地方可去。但我当时因为要创业,我跟导师王仁华教授商量,他也想让我留下,我就在国内一边读博士一边创业。中国科技大学的计算机数字信号处理能力很强,但没有文科的背景,没有实验语音学的知识,导师把我送到社科院语言所,跟着当时88岁的吴宗济老先生学实验语音学。我在北京劲松七区的地下室住了三个月,天天早晨7点到他家去,晚上10点多在他家吃完晚饭才回来,我们两个人天天做各种实验,都很兴奋。吴老先生跟我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中国的语音技术由中国人做到全球最好,中国语音产业掌握在我们自己身上,因为语言是文化的基础和民族的象征。而那个时候中国的语音技术做得最好的是IBM和微软,其中,微软的语音合成是业界最好的。他们都在中国专门成立了语音研发机构,确实想叫我过去,并专门设了“微软学者奖学金”。大概有上万美金,我们那时候工资才2000块钱。微软的人说最想把这个奖学金给我,但是要到微软做一个月的实习生,这是他们的规定。我说那不行,我已经在创业了,我的目标就是把中国的语音技术由中国人做得最好,把中国得语音产业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绝对不能去。最后我当然拒绝了,我觉得气节是大的。
新华网:这真是一个关于梦想和格局的故事。
刘庆峰:但我们对微软还是很尊重的,这个公司确实是个伟大的公司。
董事长如何做好时间管理 他这样做
新华网:您现在公司这么大,有那么多人,事业越做越大,但是每天时间只有24小时。您要思考战略、关注细节,还得研究内部的组织架构,这几者怎么完成平衡?
刘庆峰:其实我觉得我做得还不是很好,做得很好的话应该不用这么忙,现在时间总是不够用。我觉得一个董事长最重要的首先是确定发展战略,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复合科技企业,企业家对未来的远见、洞察力很重要,这是最核心的工作。第二个是定机制,这个机制当然不光是钱,这方面我们还要向优秀企业学习,更关注年轻人的成长,相比这些真正的大型国际IT企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努力地在现有的能够提供的条件资源下,让大家能够安心奋斗。第三个是用人。怎么把最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岗位,让最有能力的人做最有挑战的事情,而不是躺在舒适区。我觉得这些都很重要。
未来五年的中国经济 他有何预测
新华网:不论您是作为企业家还是作为人大代表,有一个很重要的关注点就是中国经济,您怎么看今年或未来5年的中国经济?
刘庆峰:我觉得还是机遇和挑战并存。从大的发展态势来讲,中国从原来的人口红利要开始走向人才红利,再往后是人工智能的应用,不然从全球制造业大国到制造业强国的路径很难维系。现在我们开始大力强调工程师精神,这个工作必须要做实,现在面临的挑战也很大。在这个过程中要把疫情防控和工业生产结合好,然后在下一阶段把人才红利充分释放,这是第一个。
第二是中产阶级一定要真正培养起来。在这一过程中,通过国家的民生事业建设让老百姓获得幸福感的同时,使我们的大数据、人工智能这些代表未来的产业能够得到更大的扶持和发展。要让一批优秀的专精特新企业成长起来,这个非常关键。只有中产阶级起来,国家未来的整个内需和长期的发展才能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把税收和创业制度这几方面联动起来,其实中国还有很大的空间和机会。
办公室里为何放了这张特殊的照片
新华网:在您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一张照片是您和一群孩子的合影,这里边有什么故事?
刘庆峰:这是安徽金寨的一个留守儿童学校。19个孩子,分了4个年级,一到四年级就两个老师。当时我到这个学校是隐藏身份,穿着我爸当年在煤矿的工作服,拿一个旧手机,坐大型拖拉机跑到他们学校,告诉那两个老师说我是一个工程师,想拿教师资格证,我来学习。给孩子们上课,跟孩子们交流,帮他们打扫校园打扫厕所,接送孩子,人生第一次做饭是在那帮他们做午饭,几天后孩子们都特别喜欢我,走的时候都不舍得,但他们不知道我是科大讯飞董事长。又过了一个月我把他们请到讯飞展厅,我出现时孩子们很惊喜,我们就说要给他们播种一下科学的种子、快乐的种子。因为都是留守儿童,后来我们专门开会对每一个孩子的发展制定计划,从小学到大学,确保每个孩子不要因为经济问题而辍学,帮助他们成长。我觉得讯飞作为一个企业做到这一步是不够的,我们随后对这个学校进行了捐赠,把学校的教学设备、操场设备等都进行了改造,这样让更多的孩子有学上。另外更重要的事情是我们针对这些孩子的需要,做了针对留守儿童学校用的教学产品,同时通过人工智能因材施教,让农村地区的孩子享受跟城市一样的教学,提升他们的教学水平,减少教育的不均衡。
向社会免费提供青少年抑郁症筛查平台
新华网:我看到讯飞有一个计划,要在近期推出一个针对青少年抑郁防治的一个平台,并且是免费的,这是出于何种动因?
刘庆峰:整个社会在发展过程中,物质保障有了以后,开始越来越关注我们的精神发展。抑郁症平台的推出有三大核心原因,第一个就是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已经成为一个非常迫切的社会问题,需要引导。第二,引导前你不了解他,你不能准确判断或者相对准确判断的话,你就没法引导。但如果进行准确诊断,现有的医疗资源显著不足,而且需要的代价成本很高。第三是我们现在的技术已经差不多到这个水平,所以我们决定明年要推出这个平台,而且希望服务全免费,对大学和中小学开放,体现讯飞的社会责任。我觉得这件事情做出来以后,每个讯飞人都会感到自豪。
刘庆峰:其实我们在社会公益中还做了很多事情,比如针对我们的聋人和盲人朋友。
新华网:我听说您今年两会提的其中一个建议就是无障碍立法?
刘庆峰:是的,我之前看到残联发布的一个数据,说我国现在大概有8000多万残障人士。今天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随着社会基础设施的进步,我觉得无障碍立法应该到了这个阶段,相比其他立法可能更有必要。因为其他的可以单点做,但无障碍立法最好是整体统筹安排。我们在过去也做了很多事,现在我非常高兴的是在讯飞人工智能开放平台上,已经有1000多个团队在专门做针对聋人和盲人这些残障人士的服务,每天的使用量是5000万人次,都是免费的。有很多残障人士通过它,成了网络写手,成了电商创业者。这些都是我们立足于我们的核心技术和产业优势推动的社会公益。
什么秘诀让他带领科大讯飞走到今天
新华网:您觉得这一路走来从小成功、大成功到更大的成功,这个过程中您身上哪个品质发挥最重要的作用?
刘庆峰:最核心的还是源于热爱的初心,就跟小时候玩耍一样,你玩得再累,你不觉得累对吧?即便过程中有很多的艰辛。我们当时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幸福的创新”。第一,这件事情代表未来,符合社会的发展需要。第二我喜欢。第三我能成为第一或我有希望成为第一。但即便是符合这三条,幸福的创新也是99%的枯燥跟辛苦,偶尔会感受到1%的幸福。不过在讯飞的发展路上,我觉得我确实比较乐观和坚韧,我从来没有觉得过困难,无论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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