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装公主(戎装公主随从介绍)

十一夜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锦缎大床上,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

戎装公主(戎装公主随从介绍)

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衣服已经不是她来的时候穿的戎装,而是方才公主栎阳穿的乌金云绣月牙裙!

她满腹疑惑,赶紧手忙脚乱的想解开,结果那如意扣和锦带系的甚是繁琐,越解越紧。

这时,栎阳的侍女孟昭走了进来,见状说道:“公主你醒了,三殿下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准备接我们回宫呢。”

“公主?孟昭你弄错了吧,我是十一夜。”十一夜一脸迷惑。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惊诧了,那声音居然和栎阳的一模一样。

孟昭道:“公主,你睡了三个时辰,是睡迷糊了吧。”

十一夜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走到铜镜前,却赫然发现铜镜面前映出了栎阳的脸。

万分惊讶中,她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清丽的面容,玉脂般温润的皮肤,确确实实是栎阳没错!

她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摸了摸脖子,摸索了半天,终于发现有一处皮肤微微凸起。

果然是人皮面具,这也未免太精致了,简直和自己的脸融为一体,并且没有异样的感觉。

可是到底是谁把她易容成栎阳,究竟是为了什么?真正的栎阳又去了哪?

十一夜头脑混乱,决定先把面具揭下来。

可是她撕扯了半天,那面具仿佛生根了一样,感觉像是在扯自己的皮肤。

孟昭奇怪道:“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十一夜正准备解释,就见三皇子姬满一脸严肃地闯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孟昭,孟昭知趣地退下了。

“栎阳,听说你子时还没回宫,你现在没事儿吧?”

姬满的眼神里满是焦虑。

十一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着姬满,要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可是如果现在不说清楚,以后会更加骑虎难下。

十一夜心里百转千回,一时间竟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姬满见状,大步走上前去,一把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十一夜猝不及防,脸微微红了。

然而,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嘲讽道:“你脸红什么,他其实抱的是栎阳。”

过了一会儿,姬满突然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会反抗呢。”

十一夜猛然清醒了过来,自己现在是栎阳,不是十一夜,是不是有点太过享受了。

姬满柔声道:“天都这么晚了,我护送你回宫吧。”

十一夜浑浑噩噩地随着姬满下了楼,内人天人交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被易容成栎阳,但方才那一幕让她内心居然还隐隐期待。

如果自己以侍卫十一夜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大概他不会多看一眼吧。

百里为她掀开了轿帘,看了看孟昭,道:“十一夜随栎阳公主一同出宫,如今怎么没见她一起出来?”

孟昭说道:“我们喝完茶后在内阁小憩,醒来后十一夜也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去哪了,大概先行回宫了吧。”

姬满蹙了蹙眉,对百里道:“铁卫的规矩,该立就立。”

十一夜心里一凉,这待遇果然是天差地别。

地位卑微、容颜丑陋的小小铁卫和美貌的秦国公主,就算是傻子也会知道选哪个,方才的激动瞬间被冲了个一干二净。

回到宫里,思来想去,她决定冒着风险再假扮几天栎阳。

她要在宫里找个人,这人只有借助三皇子的力量才有可能找到。

而三皇子对栎阳公主的爱慕是人尽皆知。

很快,还不等她主动开口,姬满就约她去围猎。

一行人在林间小道上逶迤行走了半个时辰,看见前方草丛起伏涌动,有什么东西正像一道箭一般朝这边窜过来。

十一夜眼尖,看出那是一只逃命的白色狐狸,正慌不择路朝这边人马奔过来。

她心生恻隐之心,把马头拨向一边,有意让开一条道。

“嗤”地一声,一枝利箭带着尖厉的呼啸声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射中那道白光了,十一夜条件反射地侧身倒挂,伸出手截住那只白狐,再翻身上马。

那支箭噗地一声射进泥土中,只剩下短短一截箭尾。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百里和一众侍从都看呆了。

骏马嘶鸣,姬满骑着高大俊美的紫骝,微喘着分开草丛冲了出来,手里还握着箭筒。

“栎阳,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身手。”

姬满眼神赞赏之意甚浓。

十一夜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显露了,道:“谬赞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姬满屏退了随从,拨过马头,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她怀中那只白狐受了惊,一直像风中的落叶一样瑟瑟发抖。

姬满看了一眼,道:“栎阳,既然你救下了这只白狐,就养着吧。”

十一夜轻轻抚摸着它,淡淡道:“谢谢三殿下。”

林间的阳光如碎金洒在身上,温暖又荡漾。

十一夜感受到旁边姬满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心里百感交集。

此时此刻,她真的希望自己就是栎阳,但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莫名其妙顶着栎阳面具的流民之女而已。

她不得不按耐住内心的情感,按照栎阳一贯对姬满的态度,清淡而不失距离感。

“三殿下,我在宫中这几日闲得慌,想四处走走看看,听说藻华阁之类的楼台挺有意趣。”

十一夜漫不经心地说。

姬满沉思了一会儿,笑道:“这有何难。回宫后我就带你去。”

果然不出意料,姬满很快就答应了。十一夜心里隐约有点失落,看来他对栎阳是有应必达。

一念至此,脸上便罩上一层寒霜,也不再报以笑颜。

策马走了一阵,只见姬满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束火焰燃烧般明艳的野花,像个青涩的少年一样,举着花送到她眼前。

十一夜轻轻接过了花,闻了闻,对他赧然一笑:“真好看。”

然而,姬满眼神一沉。

“小心!”他飞身上马,护在她身前,箭筒一挥,堪堪挡住了射向她的三支箭!

然而更多的箭矢流星般飞来,目标正是姬满。

十一夜毫不犹豫地反身抢在他面前,顺手劈下一根树枝,招式如闪电,一阵狂风扫落叶过后,几十支利箭纷纷落地,而那根树枝也碎成了木屑。

对面的林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显然是没有料到会失手。

这时,哒哒的马蹄声响起,百里焦虑的声音传了过来:“三殿下,你没事吧?“

对面林子传来迅速的簌簌声,一会儿就又彻底安静了下来。

姬满突然紧紧抱住十一夜,拥得她生疼。

“栎阳,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姬满颤抖着问。

十一夜心里如惊涛骇浪,一句不发。

良久,他缓缓一字一句道:“栎阳,不管你心意如何,我此生再也不爱第二个人。”

十一夜的心却是往下一沉。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姬满对栎阳已是情根深种了,而她,亲手将姬满推到了栎阳的怀里。

回宫后,她找了个借口,换回侍卫的衣服,戴上自己常带的面具。

她作为侍卫消失了好几天,也该出现了。

当姬满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别的表情,

只是让她去出一个任务。

她便以栎阳的身份给别院的侍女们留了个纸条,说自己出宫办事去了。

她九死一生,被犬戎少主赫连昌意救了,耽搁了几个月。

好不容易回宫见到姬满,他只是淡淡地说:“铁卫没打招呼就消失这么久,还没完成任务,该立规矩了。”

百里手执长鞭,站到了十一夜背后,无奈地说:“十一夜,得罪。”

十一夜苦笑一声:“动手吧,百里长官。”

鞭如惊雷,十一夜向前踉跄了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百里心有不忍,下手稍轻,十一夜紧咬牙关,任凭身上伤痕纵横,碎布纷飞,一声不吭。

她不能倒下,如果昏过去,被人无意揭开面具,栎阳的秘密就会公诸于众。

抽够了三十下,百里赶紧放下长鞭,将摇摇欲坠的十一夜扶了起来。

十一夜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姬满看了一眼她,淡淡地道:“扶她回去,找一个太医诊治吧。”

百里望着一地的血迹迟疑地问:“三殿下,对十一夜如此严厉会不会太过?”

姬满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口中却缓缓道:“我最恨被隐瞒。”

太医仔细包扎了伤口,又开了药,忙碌到半夜才离去。

自己的舍寮不能多待,她要在天亮前赶到栎阳的别院,否则就会穿帮。

她天真的以为,就算只是为他所用的部下,他会待她和其他的部下有所不同。

然而无情的事实让她认清了现实。她确实只是痴人做梦罢了。

她在床上小憩了会儿,便又摘下面具,换回栎阳的行装,趁着夜色,潜回别院。

然而,在快到别院前面的竹林边时,她突然觉得背部一阵剧痛,浑身直冒冷汗。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就此缓缓倒下,失去了意识。

在她最后的记忆里,只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十一夜睁开眼,脑海里闪回昨夜倒在竹林边的情景,不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此刻她正躺在宽大松软的床上,床角垂挂着骏马样式的刺绣吊坠。

她已经在栎阳的别院了。

她消失这么久,还没穿帮么?

可昨天她明明是昏过去了,又是如何到得这里?

孟昭见她醒来,赶紧端过来一碗参汤:“公主,你可是醒了。昨晚吓死我们了,芸香大晚上过来,说是三公子非要让她给栎阳公主传个话,我们只好去找你,没想到床上没见到人,在后花园的长椅上找到你了,睡得死死的,怎么都叫不醒,我们只好把你抬到床上了。”

十一夜勉强笑道:“我最近也不知怎么梦游了。”

她心中疑虑顿生,究竟会是谁?

她的背部剧痛阵阵袭来,只好重新趴在床上。

休息了半日,便见芸香蹑手蹑脚地进来,笑道:“三殿下昨日听说你在后花园睡了半夜,怕你身体受凉,特意命人送了好些补品和药膏来。”

十一夜冷脸道:“多谢他好意,都退回去吧。”

孟昭面露迟疑:“这里面很有些治跌打损伤的雪莲膏、龙骨丸,都是名贵的药材,万一有个伤,备着也是好的。”

十一夜心念一动,如今这背部的伤只有回复到十一夜的身份时才有机会去医治,换来换去也颇多麻烦,而做栎阳的时候自然不能暴露身上的伤找太医诊疗,这药倒也是雪中送炭。

“既然如此,那就收下吧。”

接下来的半月,十一夜白天在别院里卧床休息,晚上便溜回到自己的舍寮,接受太医的诊疗。

姬满时不时差人往别院送鹿茸、人参等大补之物,还有各种珍奇的药膏。

侍女们闲暇也纳闷,公主此番着凉如此严重,成天卧床不起,晚上也早睡,半步也不出宫。

百里给她传达了姬满的意思,养伤一个月,这一个月没有别的任务,也没有夜巡。

这天晚上,十一夜回到了自己侍卫的舍寮,太医给上了药。

刚休息没多久,百里就敲门进来了。

他面露些微尴尬、愧疚和担心:“十一夜,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十一夜直起身子:“多谢百里长官关心,快好了。”

百里道:“那就好,三殿下差我来给你传话,有个任务需你陪他一起去,现在就走,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

十一夜有些意外,这一个月的休养期还没到呢。

而且,她不知这任务什么时候结束,她来不来得及在天亮前赶回栎阳别院。

然而,她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还没来得及在栎阳别院那边伪装下呢。

不过管他呢。

大不了不扮栎阳了。

她稍微收拾了一番,瞥见赫连昌意送的山茶花簪子,鬼使神差地戴上,随即便随着百里出了门,登上门外黑篷的四驾马车。

一进马车,她愣了。

姬满正斜倚在锦缎软座上饮茶,白衣素雅飘逸,貌似悠闲。

一想起那痛彻心扉的三十大鞭,十一夜喉头梗塞,便淡淡地道了声“三殿下”,离得远远的在角落里坐下。

姬满看了一她眼,招了招手:“坐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过来坐。”

十一夜不情愿地挪到了软座边上坐下,依旧和他保持一个人的距离。

姬满淡淡道:“上次的鞭伤好了吗?”

十一夜面无表情:“多谢殿下关心,好的差不多了。”

姬满饮了口茶,也不再言语,仿佛这询问是例行公事。

马车行驶了一截,忽然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吵吵嚷嚷的越来越大。

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外清晰和愤怒:“你们这些贱婢,胆敢阻挠我!我好心来探望你们家公主,却告诉我说公主有病卧床,不见任何人。一个小小的质子,居然摆这么大的架子!”

那声音正是盛姬。

十一夜赶紧掀开车帘,只见马车已经行驶到栎阳别院附近。

别院门口站着盛姬一行人,为首的盛姬用手帕扇着风,怒气冲天,而孟昭等侍女则侍立在门内,进退两难。

孟昭为难道:“盛姬公主来看望,我们家公主自然高兴都来不及。只是我们家公主确实卧床不起,怕是身子憔悴病气重冲撞了公主,等病好后自会回谢。”

盛姬哼了一声:“我要当面问清楚,看她栎阳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见到人,我就不走。”

说罢,转身坐到了门口竹林边的石椅上。

孟昭见状,只好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去请一下我们家公主。”

说完,转身准备向内室走去。

十一夜心呼糟糕,孟昭很快就要发现她不在,事情会闹得无法收场。

她指尖运气,准备弹晕盛姬。

届时盛姬带来的这帮侍女会忙着照顾她,也顾不上要去看栎阳了。

此时,姬满掀开车帘,皱着眉头问道:“这么晚了,何事吵闹?”

众人朝这边望去,孟昭也停下了脚步。

盛姬回头看见是姬满,神情刹那间变得娇羞,转瞬又惊讶又疑虑,赶紧甩开侍女扶着的手,走了过来:“三公子,只是好心过来探望下栎阳妹妹而已,谁知她装病不见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姬满神情冷峻地看着她,字字句句如刀:“从今天起,不许你踏进这个院子半步。如有违反,定不轻饶!”

盛姬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一时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姬满依旧满脸冰霜:“现在就滚。”

盛姬目光盈盈似含泪,不甘心地道:“好,姬满,我现在就走。”

她浑身颤抖转过身去,急急离开了别院。

看着她凄惶的背影,十一夜一瞬间有些同情。

虽然嚣张跋扈,她和自己一样,想必也是爱慕着姬满的,可是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栎阳身上,已经容不下他人了,可悲可叹。

快到天明之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在绿枝掩映中,一座大气雍容的宅院隐隐露出飞檐翘角。

十一夜被安排在宅院的一个小院里住下了,一日三餐有侍女安排,菜肴十分丰盛,而且都是大补之物。

百里领了个大夫进来,每日定时给她检查身体,开药。

那大夫颇精医道,是以十一夜这段时间虽然身体无处不伤,在他的精心调养下恢复的很快。

一个星期过去,也不见百里来派任务,只是每日吃吃喝喝休息。

姬满自从进了宅院也没有露过面,不知行踪。

十一夜问了平日照顾她的侍女,才知道这宅院唤作云海宫,是姬满在云横山的行宫,平日里极少见他带人入住。

奇了怪了。

他把自己带到行宫里干嘛。

这日傍晚,十一夜实在闲的无事,便在院子里四处闲逛。

她漫不经心穿过曲折的长廊和绿荫掩映的林道,隐隐看见对面水气升腾,白雾飘绕,水流之声不绝于耳。

待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天然温泉。

十一夜这几日来没有洗过一个好澡,此刻见四周无人,便脱下了衣服,跳进了温泉里。

十一夜闭着眼睛舒服地泡了半个时辰,突然听得前面一阵哗哗水声,似乎是有什么人下了水,然后一个女子幽怨地说道:“等了你这么久,还没有洗完么?”

十一夜睁开眼睛,只见前面水雾茫茫处,一个女子站立水中,高挑苗条的身影若隐若现。

难道她是在跟我说话?

十一夜正欲开口,旁边不远处水面一个声音淡然道:“没想到你居然能追到这里。”

那声音近在咫尺,仿若在耳边响起,赫然是姬满。

十一夜浑身一僵,她在这温泉待了半个时刻,不见周围任何动静,想必姬满早就在这温泉中。

隔的这么近,不知他有没看到自己?

此情此景甚是尴尬,她瞥见旁边的岩石,悄悄潜过去隐在岩石后边。

那女子款款走来,娇笑道:“如果不是鹿游城的花魁大会,我还不知道,在苗疆潜伏了这么久的世家公子云寂,居然是当今西周朝的三皇子。”

姬满面带冷色:“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就更知纠缠无益。”

女子叹口气,脸上露出哀戚之色:“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心里依旧是我的云寂哥哥。我想你都快疯了。”

姬满却是面无表情,右手一挥,一股强劲的水浪扑面而去,将她逼得连连倒退几步。

女子站定后,恨恨地抹了把脸,满是羞愤气恼的神色:“好,姬满,既然你不领情,也别怪我不客气了。实话告诉你,我偷偷在你的茶里下了金凤玉露的药,到了夜半时分,你便会发作,浑身燥热难当,需和女子肌肤相亲,才可解毒。”

姬满面色一沉:“你毒辣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做得出这等下作的药来。”

女子不以为然:“这药又不比合欢散,只是抱抱罢了,怎能叫下作?无非是情调罢了。云寂哥哥,我怎会用那样的药来害你。”

她抬头望望斜月,面有得色:“已经夜半了,你的药性也该发作了。”

姬满此刻浑身泛起奇异的红色,双眸出奇明亮。

这时,只听得女子一声凄厉的惊呼:“你!你居然!”

十一夜回头,但见姬满手持佩剑,剑尖血红。

女子捂着肩头,神情悲痛无比:“你,你好绝情!”

姬满将剑尖在水里荡了荡:“脏了我的剑。”

女子双眸含恨,咬牙切齿道:“你宁可对我挥剑相向,也不愿解除情药之苦,也不知将来要便宜哪个贱人了!”

说罢,捞起水中的衣衫,狼狈地爬上岸去,消失在白雾茫茫中。

此刻,温泉里只剩他二人,十一夜在水中蹑手蹑脚绕到放衣服的岩石边,正待要伸手,身后一个声音道:“过来。”

十一夜转过头去,见姬满把剑扔到了岸上,正望着她。

选自扬苏杭原创长篇小说《步虚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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