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什么意思(无可奈何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第515回 好事与坏事
晚上,李国丰下班回来, 宋华已经把饭做好了。他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她早晨起来说,今天要去大兴基地,安装那套活动楼房,如果太累就不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他问。
“你猜呢?”
“那房子安装完了。”
“没有,早着呢,我原来以为很简单,戳那固定就成了,一看根本不行,里里外外活儿还不少呢。”
“那是啊,你想想吧,里面能住人的房子,肯定与这种房子一样,差一点都不行,能简单么?”
“嗯,咱不提那个了,我问你,九洲给你打电话了么?”
李国丰明白了,她是为这个事回来的,说道:“打了,别着急,咱们先吃饭,吃完饭踏踏实实说。”
晚饭后,俩人沏上茶,坐在沙发上,开始了对这个问题的讨论。
“你怎么想的?”李国丰问。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还是你说说吧。”
自从王守礼调入集团纪委、李国丰升职为公司纪委书记后,宋华在家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温和多了。过去,虽然俩人也不争吵,但都是以他的忍让换来的。即使她说的不对,一般他也不反驳,至多是不赞同。她也毫不客气,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当成是“真理的化身”。但现在,她变得不这样了,凡事多愿意听听他的意见,开始把他当成了这个家的支柱。
老马同志说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西方人说话有个特点,就是爱在文字上绕弯子。这句话如果用现代汉语、特别是用现代网络汉语解释,就应当叫做:人的地位能“欧了”一切。譬如李国丰,随着由科员晋升“正科”,连老婆的性格都改变了。
从这个角度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能就是个伪命题。
这时,李国丰说:“要说这个事情啊,前提是两点,一个是能去,一个是不能去。前提问题解决了,才能进行下一步探讨。”
“什么意思?”她听不明白。
“简单说吧,就是有没有这回事。”
“有没有这回事?你的意思是九洲撒谎?”
“九洲肯定不会撒谎,他是听副局长说的。我的意思是,那个副局长说的话,会不会有水分呢?”
“副局长?不会吧,他那么大的官,当着那么多人,他能信口开河么?”
他知道她想问题简单,总爱用她自己脑子里的标准,去衡量世间发生的一切事,同时去判断好坏人。于是便问她:“你知道什么叫官话么?”
“官话就是当官的说的话呗。”
“是那么回事,但不确切。官话真正的含义,是官场说的话。”
“这有区别么?”
“那当然有区别了,而且区别大了。人一旦当了官,说话的口气必须变,不然的话,上边说你没素质,下边说你没水平。”
“那到底有什么区别?”
“其实区别就是特点,官话的特点说到底,就是要突出三点:假、大、空。而且这种程度,是与官职成正比的,官越大,说出的话可能就越假、越大、越空,让你听着像天书一样。”
“不会吧。”
“怎么不会呢?你过去也在体制内,你回忆一下,你们哪个领导说的是实实在在的人话?不都是满嘴的套话、空话、以及难以置信的瞎话么?就像伟人说的那样,他们不说人话,爱说鬼话。”
“得得,咱别扯那个,你就说吧,人家那副局长怎么说假话了?”
“我没说他说假话,说他说的是官话,就是官场的应酬话。”
“为什么啊?”
“这个道理很简单,出了像九洲这样的事,局长必须要出面慰问一下。但慰问就是有真东西,那么大的领导,不可能像别人那样,拎着一篮水果来看你,不是花钱的事,是掉价。最好的办法,是给你解决点实际问题,能让你感到欢欣鼓舞,让别人也感觉兴高采烈。”
“是啊,人家不就这样做的么?所以你看给九洲美的那德性样儿。”
“但是,你想过没有,今天我查了,公安局社招确实有公示,总计招收451个,有整有零。北京应届大学毕业生28万多,去了整数,相当公务员的还得8万吧?再去一半,想当警察的还有四万吧?再抹一半,审查不合格的2万,还有2万人吧?2万除以451约等于45,就是说录取率为45分之一。如果像局长这么承诺,那招收得突破多少人?”
“这帐可不能这么算,见义勇为负伤的,不就九洲一个么?”
“对,这次可能是一个,但见义勇为的可不就他一个,你没看电视么?学雷锋做好事的事迹,几乎天天都有,要说起来,那可都叫见义勇为。就拿淮海战役来说,陈毅说是老百姓拿小车推出来的,其中就有我爹……”
“得得,别扯那个了,真烦心。”其实宋华听他说的有理,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失望。
“你这个人啊,知道为什么总爱烦心么?”
“不像你那么没心没肺。”
“哎…你还真说错了,我这还真不叫没心没肺,而叫有心没肺。”
“什么意思?”
“有心呢,叫做什么事都上心,你别看我不聪明,但我可不傻,什么是都知道。没肺呢,叫做不生气,出现任何事都认为合理,认为是应该发生的,心里自然就淡定了。这人呀,必须讲究无为而治,随遇而安,就像唐代《小原笔记》所说: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宋华叹口气,说:“我倒没别的,养这么个狗B儿子,一点好事都没有。”
“话可不能这么说,对于九洲来说,当警察可能不完全是好事,不当警察也不一定是坏事。”
“怎么呢?好事就像你是的,搞建筑不懂业务,成天骑着自行车工地转悠,走马观花混日子,能有什么出息?”
“我原谅你的肤浅,我那叫工作,可不是混日子。种苹果不光靠果农,也离不开打农药的,你能说打农药的不重要?”
“我没说你工作不重要,我是说既要考虑工作,还要考虑他个人前途。”
“那就对了,我就是考虑他个人前途,才是这么说的。”
“那你说说吧,就说九洲去公安局,到底有什么不好啊?”
他沉吟了一下,说:“你看啊,他如果去当警察,肯定要经受培训,对吧?”
“嗯。”
“警察培训和新兵训练一样,艰苦的很。我带过新兵,背着背包一跑就得十几公里,出德胜门恨不得跑到颐和园,他现在的体格受的了么?”
“那你不能这么说,他的情况特殊,提出申请来,人家肯定会照顾的。”
“这我相信,他算因公负伤,要在部队起码二等功,人家肯定会照顾他。不但现在照顾,就是上岗也会照顾的,因为他这次是大出血,大换血,肚皮差点给戳漏了,属于重伤,已经不再适合重体力运动,只能安排一些清闲工作。不过你想过没有,当警察如果不能冲锋陷阵,在一线去争取立功受奖,那能有多大出息?”
宋华不言语了,她的心里很乱,但又实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什么是前途?”他接着说:“前途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最适合自己干的工作。因为适合自己干才能干好,干好才能出成就。相反,不适合自己干的事情,你硬去要试试,结果肯定不会好。我们单位那张会计你知道吧?”
“知道。”
“她那儿子就是这样,本来娇生惯养,偏要追时髦当警察,结果警察大学也考上了,毕业分配看监狱,上班几天就辞职不干了,现在倒腾医疗器械呢。”
宋华听完有点明白了,特别是提到九洲的身体,她更感觉现在对他来说,真要去当警察,可能还真差点意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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