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古宁头大战(电影古宁头大战优酷)
我是26日下午4时30分以后,在古宁头西北海边,与王参谋长等人一起被俘的。27日敌人把我们押进108舰的底舱内。这个舱只有供一个人爬上爬下的出入口,舱内空气污浊,数百名难友因窒息而昏睡在舱底板上。在我身旁是侦通连一名通信员,他原是国民党第52军的士兵,上海战役解放入伍的。他躺在舱底板上高声怒骂:“我们当了解放军的俘虏,受到优待。国民党这么虐待我们,怎么不失败呀!”在昏昏沉沉中,我反复地吟唱:“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掌握着航行的方向;年青的中国共产党……你就是核心,你就是方向……”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我不断从党的教导中汲取力量。
到台湾后,我先是被关在新竹县辛庄梓集中营。11月27日,又被转移到台北内湖集中营。在这里,我看到了2营副营长李金玉,参谋蔡志敬等253团的战友。想不到的是我和第251团政委田志春编在一个队。
内湖集中营在台北郊外,靠近一条河,河南边一排有五个牢房。每个牢房关着百余人,编为一个队。共五个队,大部分是我军排以上干部。敌人禁止各牢房的人相互来往。来到这里第二天吃饭时,蔡志敬悄悄对我说:敌人对我军干部很残酷,强迫大家唱反动歌曲,强迫参加“脱党签名”,同志们用各种方法对付敌人。随我团渡海的第29军军部参谋徐惠良外号徐麻子叛变了,你要注意对付他。
从我团被俘的难友口中,我听到了团首长的一些消息。据说在10月27日古宁头战斗结束前,徐博团长、陈利华政委和2营长王开德等十多位营连干部,潜入古宁头附近一个山洞隐蔽待援。当时大家都认为我军第一次攻击金门失利,很快会组织更多的兵力发起第二次攻击,不要多少日子,就可能见到自己的队伍。但当时敌人正积极搜索战场,离敌人近了很可能暴露,陈政委建议向金门东部山区转移。他和徐团长等人昼伏夜行,风餐露宿,忍饥受寒,在山沟草丛中隐蔽。一次被敌人一个电话兵发现,敌人进山搜捕,陈利华政委在转移时中弹。徐团长在一个山洞中坚持到1950年1月,即金门战斗结束后七八十天左右,才被敌人搜出,押到台北内湖集中营。他被单独关押在河北边一所牢房内,我只同他见过面,没有说过话。不久他即被敌人转走,从此再无音信。
集中营的敌人把我关在三队,同第251团政委田志春住在一起。接着,敌人还派来一名半脸都是黑胡须的高个子“俘虏”,睡在田志春身旁监视他的行动,听他和别人的谈话。这个人自称是“解放军某军区司令员”,但我们一看就觉得不像,便处处提防着他,使他毫无所获。一次敌人强迫田志春跪在队前大声宣读污蔑我党的文章,田志春表示拒绝,敌人便罚他双膝跪砖头,头上顶砖头,田政委愤怒地说:“你们枪毙我好了!”敌人说:“没有这样便宜的事。”继续给她加砖施刑。难友们怒不可遏,纷纷大声表示反对,敌人才不得不停止对田志春的刑罚。敌人拿田志春没有办法,1950年1月把他和2营营长王开德从内湖集中营转走,据说是送到台湾保安司令部监狱。从此他俩也没有音信了。
10月26日夜由后方到古宁头接人的第259团1营教导员李凤池也不幸被俘。1949年12月,集中营的敌人要难友们写污蔑我党的文章,大家都说不会写。李教导员画了一幅漫画,画上几个人骨瘦如柴,围着饭箩抓饭吃;还画了个人,睡在地上,盖一条小被露着脚,象死人一样。这幅画揭露了敌人虐待俘虏的罪行,敌人看了破口大骂。
1950年1月底,我有机会见到2营副营长李金玉同志,对他说:我们应建立地下党组织,坚持对敌斗争。他同意我的意见,并商定了组成人员和方法。通过分头秘密联系,我们利用放风的时间在一棵大榕树下,用小石子当棋子以下“五子”为掩护开会,成立了第253团地下党组织,参加的有一队的蔡志敬,二队的王忠明,三队的5连长朱振和我,四队的李金玉。大家推举李金玉和我为支部负责人,决定会后要及时揭露敌人的反动宣传,坚定大家的胜利信心。不久,敌人把我调到四队,我同李金玉同志接触的时间更多了。
敌人给我们上课,污蔑共产党卖国。我们就说:我们没有用苏联的枪打中国人,我们用的都是**武器。气得敌人哑口无言。四队一个区队长给大家讲共产党的“暴行”,讲什么“共产共妻”,我们说,我们都在共产党的军队里,从没见过你讲的暴行,你这样讲我们不听。这位区队长说:“不愿听的举手”。我们都举起手,气得这家伙直瞪眼。敌人把集中营叫做“新生营”,我们大家都叫集中营,一个敌人问王喜才:“这里像集中营吗?”王喜才同志说:“把我们关在铁丝网里,周围岗哨戒备森严,不象集中营象啥?淮海战役解放军俘虏国民党军队几十万,如果象你们这样关起来,哪有这么多铁丝网呀!”我们常常这样驳得敌人无话可说,有的敌人只能无可奈何地说:“你们信你们的,我们讲我们的,听不听随你们。”
1950年5月下旬一天放风时,突然从铁丝网外飘来个纸团,我拣起来一看,是手掌大的一块报纸,上面刊登着国民党从舟山群岛撤退的消息。“啊,舟山解放啦!”我立即把这个喜讯转告给支部成员,大家辗转相告,激动万分,异口同声地说:下一步就要解放台湾了。
经过几个月的关押,敌人说我们是岩石头脑,无法从思想上征服我们,不得不分批释放我们回大陆。我于1950年7月回大陆,并回到我人民解放军浙江军区工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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