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查子元夕(生查子元夕表达了诗人什么的感情)
终于又到了元宵节,我为了等这天,已经苦苦想了一整年,今天我一定要与她并肩再走一遭!
薄暮,人们吃过晚饭,就纷纷来到大街上,月亮还未上西楼,外头就已经热闹了起来。啊,我又是多么盼望月亮的升起!皓朗明月,清辉一片,犹记去年今日,透过干枯的柳树枝桠,月光疏疏朗朗地洒在她的身上,对,只有她才配得起这般景色!
对着铜镜,我认真整理了衣冠,然后走出家门。天正寒,不过风不大。街上有小孩子提着新做的花灯一路跑,身后的大人气喘吁吁地跟着。眼前此景,让我不由得嘴角上扬,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的孩子啊!
月出,把周围的一小圈天空照得幽明,而街道两边,各式花灯把人间点亮。今晚,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一定也会痴痴地望向这片大地吧?我身披月光,走过一条条街,走过我曾和她一起漫步的长桥,来到了我们去年的相会之地。
那里并不偏僻,元宵之夜游人如织,一条小河在旁缓缓流过,而流水声已被欢笑声淹没。如果把花灯比作天上的星星,那这条小河便是银河了,此时我又身处其中,等待着我所念之人。是苍天知我,让我飘飘然飞升进入天上仙境了么?在这个令人沉醉的晚上,天上地下,真是分不清楚。
就是这棵柳树了,错不了!一年前,在这棵树下,我们赏月观灯叹夜白如昼;一年前,在这棵树下,我们在别离时互道珍重;一年前,在这棵树下,我们相约天涯海角,一年后仍然在此相聚。
再走近些,我伸手抚摸柳树粗糙的树皮,干冷而坚硬。往事重新回到我的心头,像打开陈年美酒,开怀畅饮,欲罢不能。我背靠在树干上,心想她一定马上就到,我欧阳修才气满腹,到时候当场作诗一首,就当作分离一年后的见面礼。
月亮升高了,正月十五的圆月啊,皎洁如斯。一想到正和她共享一片月色,我就难掩心里的激动。但是放眼望去,在周围的欢声笑语中,只有我茕茕孑立在这一小片黑暗里,她应该快来了吧?
月亮升得更高了,似悬挂在柳树尖上,我听见了父母催促孩子回家的声音,怎么,这么快么?不用这么着急回家啊!时间还早哩,我等的人还没来呢!
抬头,月亮亮得发白,一圈毛茸茸的光晕笼罩着它,又向四周氤氲开去。低头,一滴泪水不知何时掉落了下来。惨白的月光将我的内心照得空虚,泪水也宣告着我的孤寂。不,不会的,不是这样,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今晚的结局。我不让自己低头,不想让泪水流下,但是根本做不到,泪水开始放肆地流淌,我只能任其无情地打湿衣袖。
很晚了,行人渐渐散去,零星经过此处的人,也都是要赶着回家,只留我,守望着虚无。不知不觉起风了,我的衣服显得有些单薄,脸上的泪痕已被风干,刺刺地疼着。我只能慢慢往回走,却又频频回首,希望在浓郁的夜色中,那个我魂牵梦萦的身影能够出现,但是,始终没有。
回到家,点上灯,腿很酸,头也有点晕,回想起去年的快乐,仿佛就在昨天,仿佛又遥不可及。恍惚间明白了,浮生在世,欢娱只是少数,落寞与失望才是人生真正的主题。
铺开宣纸,双手微颤,但还是写下了——
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只愿世间有情人相思之苦能少一分,只愿让我缠绵悱恻的你安好三生。
– END –
作 者 | 丁纾仪,上海市西南位育中学高三学生,《读者》(校园版)通讯员。以文字、绘画、诗词和摄影当做人生的修行。理想是考进复旦大学,成为一名编剧。座右铭:不按常理出牌的生活才是新鲜的生活。
责编丨阿加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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