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的是是哪个是,故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是也不是

话说从前村里有个老汉,年过花甲,身体相当硬朗。村里人都说他是个好命人,五男二女,儿女的事情都办完了,光剩摸撸着胡子喝蜜了。

老伴两个 治家有方,五房儿媳妇都搬递过来完了,都还在一个锅里吃饭,每天大媳妇领着妯娌几个钻厨房,给一家老小做吃做喝。大儿子领着弟兄四个忙地里的活计。两个女儿分别嫁到附近村庄。相安无事,老两口就照护着几个儿子的娃,大孙子刚进私塾里去念书,其他五个还都是露屁股的小屁孩子。

天天就几个孙子萦绕在膝前,一会要吃的,一会要喝的;不是这个屙就是那个尿;他碰着他了,他抢他东西了,爬高上低,打狗撵鸡,跑着闹着,个个身上弄得像个小土驴闹腾的好不热闹。就这老两口也不急,孩子小都是这德行,他一旦不欢实了,肯定就是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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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经常说,这人来世界上走一遭,过啥嘞?不就是过人嘞!孙男嫡女过一大片,还想啥呢!虽说儿女们多,免不了磕磕绊绊,自己的牙还咬自己的舌头,何况一大家子二三十口,谁没有个私心,小脾气地。趁着吃饭时老汉有时候就会给孩子们上上政治课,讲一些村里各家发生的事情,让孩子们讨论,发表看法。这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家该咋处理。老汉虽说没有文化,但是很有方法会拿具体的实例去教育孩子。

闲言少叙,这年麦场已罢。老婆婆就安置大媳妇领着几个弟妹推磨,磨出好面,炸些油条,让各自带上去各自的娘家瞧一瞧!五个弟兄各自带上自己的儿女走娘家去了。这箱老汉自己的两个闺女、女婿、外孙孙女也赶来瞧自己的爹娘。

闺女帮着娘把饭菜端上,斟满酒,老汉就招呼着让吃饭。女婿与岳父喝着酒,说着话。

大闺女就说:“爹娘,您都六十多了,别操那么多心了!俺兄弟几个该给他们分开家了”

“分家?为啥?出门的妞别管娘家人的事!”老汉放下酒杯“闺女我不是说你们,娘家的事情天塌下来都不能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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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接过话茬说:“出门的闺女要想和娘家的弟兄们搁和好,首先说我可不是说想恁的东西,每次来了别空着手,侄子们跑跟前得人人有份。你爸俺俩吃不吃,你拿不拿东西都中,俺也不会争究!”

小闺女笑着说:“我看俺爸恁俩一个心都在几个儿子身上,几个孙子身上,偏心眼!”

“娘那个脚!我偏心?”老汉笑着和闺女说话。

“咋不偏心!”小闺女嘴快还不饶人“过年给磕头礼,就不公平!恁给几个孙子压岁钱每人五块,才给恁外孙两块。”

老汉放下筷子说:“这不假!我就是偏心。没有听说吗,东西路南被拐,是人都有偏心眼!”

“偏心的带样子!”小闺女笑笑呵呵数道着自己的爹。

“不是带样子,也不怕这俩女婿闹我烦我。孙子、外孙就是不一样。外孙是喂不熟活的狗,吃吧就走。要不信,一会吃吧,那俩孬孙就会嚷嚷着叫走。”老汉与女儿辩理。

“啥是小孩子呀!他们成天不来,生疏不是!”小女儿说。

老汉嘿嘿一笑“看看,不打自招了不是。您成天忙,到不上来,就是来了屁样一会,点个卯就走了。也算是来瞧娘了。”

老汉拿出旱烟袋,挖上一袋烟,用大拇指按了按烟袋锅里的烟丝,拿出火镰火石,蹭蹭几下就把火麻秸给点着,然后点燃烟丝呲溜抽上一口,烟雾从鼻腔里呼呼地往外蹿。他接着说:“要说闺女儿子都是一样亲,孙子外孙都一样。可是我就拐不过这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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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说孙子们整天守着我,白天身前身后像个跟屁虫,逗我开心,晚上光年年的左一个、右一个,身上痒了,那小手抓的可得劲!到我百年老了孙子还会给我抱明镜楼,每年还会给我去燎张纸。不是成天说啥:孙子上坟燎张纸,外孙顶多用手指那是俺姥爷的坟!

“不在理,不在理!”大闺女说。

“不在理?你搭出门去给恁爷爷,奶奶,还有恁姥爷、姥姥烧过纸没有?”老汉紧紧追问。

“我去过,那一回咱家里二大爷老了,我去送殡,俺姐姐俺俩给俺爷,俺奶奶烧纸了!”小女儿不服。

好汉又装一袋烟抽上,问俩女婿:“恁俩这几年去给恁姥爷、姥姥上过坟,烧过纸没有?反正这弟兄五个我没见过去给他姥姥姥爷上坟,逢节安气都是恁妈去上坟。”

大女婿说去过一两次,二女婿说他老娘家里没人了,也就断亲了!

接着老汉说,我现在给恁说个我听说的瞎话(故事):说有一个老头,跟前有一个大孙子。 他还有一个外孙子。两个孩子一般大。一个村子里的,天天搅脚步乱。白天摸来吃吃,天一黑吃吧就走。

有一回,这老头在外边打了几个野兔,给孩子们煮了吃。俩孩子吃饱了,那外孙还要顺手拿上一个兔腿。

老头给他开玩笑说:孬孙,吃着还拿着。回去给谁吃啊?

我给俺爷捎回去一个后腿,俺爷的腿不得劲,俺爸爸说吃啥补啥!叫爷爷补补腿,像兔子一样跑得快!

老头听了差一点笑岔气,那就多拿回去个兔腿,给恁爷补补。

笑过之后,看看外孙跑走了,回过神来:还是根里亲呐!

这老头老两口是待外孙比待亲孙子都亲。自己的孙子老实巴交,嘴笨。那个外孙机灵,嘴甜。好人出嘴上,好马出腿上一点都不假!自然那外孙在吃东西啥的就会沾光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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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秋天老头领着俩孩子去沙岗上摘酸枣、糖粒子。

老头先摘了一些酸枣,看见一棵糖粒子也成熟了,就又爬上糖粒子树摘果子子。

人一老身手毕竟笨拙,不灵活,伸手去摘一个枝头上的果子,一下子从树上摔下来。树虽然不高,也给老头摔岔气,晕乎乎躺那里不动事。

两个孩子见状,都赶紧跑过去又喊又叫,老头故意不答应,闭着眼,绷着嘴巴。

俩孩子见叫不应,那个孙子就更急了:“爷爷、爷爷!你醒醒!”

老头就是不答应。

孙子急哭着说:“爷爷死了!”

那外孙也摸了一把眼泪说:“俺爷爷还在家呢!俺爷爷的腿好了,比兔子跑得快,我去叫俺爷来 给我摘糖粒子!”

老头睁开眼骂一句:白疼你个孬孙了!

屋外,那几个吃吧的外孙跑过来,叫爸爸、妈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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