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柏麦克风充电要多久,隔辈亲:含饴弄孙,天伦之乐

隔辈亲:含饴弄孙,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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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立与孙女陈美延

《也同欢乐也同愁》陈流求 陈小彭 陈美延

——膝下有了两个女儿,家里充满欢声笑语。虽然父亲经常提到男女平等,男孩女孩都一样好,但母亲心里一直有个结,希望生一个男孩延续门第香火,也让祖父开心。

1936年春,陈三立与家人春游北平吴氏海棠园。前排左起:陈小丛、俞方济、陈小彭、陈流求;后排左起:喻徽、陈隆恪、散原老人、陈新午、黄国巽、唐筼、陈寅恪

于是,六年后,母亲不顾医生的劝告,冒着自己有心脏疾患的危险,年近四十,生下了第三个孩子,依然是个女儿,不料祖父仍很高兴,认为在自己八十五岁高龄的时候,家中又添了一个新生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还乐呵呵地亲自为这个小婴儿命名为“美延”。“美延”出自《荀子.致士》:“得众动天,美意延年。”能得到祖父亲自取的名字,在同辈中是一件难得亦骄傲的事情,也看出维新派的散原老人并无重男轻女的思想。

——1937年春末,美延出生后睡在祖父卧室东侧的屋里,时常啼哭,祖父听到后总是慈祥地说:“毛毛哭啦,去看看要不要抱一下。”母亲以后对美延说过:“公公(祖父)可宠你了,一听见你哭,就差人抱你。如果公公仍然活着,你不知会被宠成什么样子呢。“那时候美延多在白天睡觉,晚上开始哭闹,让祖父无法安睡;但他从来不生气,还仿效寻常百姓那样,让家人在大街电线杆上贴张红纸,写上:“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过路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亮。”现在想来,在疼爱孙辈方面,身为大诗人的祖父,和普通老百姓没有两样。

1939年秋,香港,左起陈小彭、陈寅恪、唐筼、陈美延(前小童)、陈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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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荫杭与外孙女钱瑗

1938年在法国邮轮甲板上,钱瑗随父母返回祖国

钱杨夫妇带着女儿乘船回国。船到香港,钱锺书去了昆明西南联大教书。杨绛带着女儿,回到上海。

杨绛——

当时,钱家和我爸爸家都逃难避居上海孤岛,居处都很逼仄。我和圆圆有时挤居钱家,有时挤居爸爸家。

我爸爸搬家后,就接我和圆圆过去同住。我这才有了一个安身之处。

爸爸的家,由大姐姐当家。小妹妹杨必在工部局女中上高中,早出晚归。家有女佣做饭、洗衣、收拾,另有个带孩子的小阿姨带圆圆。小阿姨没找到之前,我爸爸自称“奶公”,相当于奶妈,圆圆已成为爸爸家的中心人物。我三姐姐、七妹妹经常带着孩子到爸爸家聚会,大家都把圆圆称作“圆圆头”(爱称)。

——我大姊最严,不许当着孩子的面称赞孩子。但是她自己教圆圆,就把自己的戒律忘了。她叫我“来看圆圆头识字”。她把四个方块字嵌在一块铜片上,叫声“圆圆头,来识字”。圆圆已能很自在地行走,一个小人儿在地下走,显得房间很大。她走路的姿态特像锺书。她走过去听大姨教了一遍,就走开了,并不重复读一遍。大姐姐完全忘了自己的戒律,对我说:“她只看一眼就认识了,不用温习,全记得。”

爸爸看了圆圆识字,想是记起了他最宝贝的二姐。爸爸对我说:”‘过目不忘’是有的。“

1942年,钱瑗在上海

——锺书暑假前来信说,他暑假将回上海。

我知道弟弟即将回家,锺书不能再在来德坊度假,就在辣斐德路弄堂租得一间房。圆圆将随妈妈搬出外公家。外公和挨在身边的圆圆说:”搬出去,没有外公疼了。“圆圆听了大哭。她站在外公座旁,落下大滴大滴热泪,把外公麻纱裤的膝盖全浸透在热泪里。当时我不在场,据大姐姐说,不易落泪的爸爸,给圆圆头哭得也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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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基博与孙女钱瑗

杨绛——

一九四八年夏,锺书的爷爷百岁冥寿,分散各地的一家人,都回无锡老家聚会。

这次家人相聚,我公公意外发现了他从未放在心上的”女孙健汝“,得意非凡。

我公公考问了她读的《少年》,又考考她别方面的学问,大为惊奇,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认定她是”吾家读书种子也“!从此健汝跃居心上第一位。他曾对锺书的二弟、三弟说:”他们的这个那个儿子,资质属某等某等,“吾家读书种子,唯健汝一人耳”。爹爹说话,从不理会对方是否悦耳。这是他说话、写信、作文的一贯作风。

公公也太大意了,孙女圆圆直到十一周岁,他才认得。真不知杨绛心中,是何种滋味?看来,公公有些重男轻女!殊不知,阿圆才是“钱家的读书种子”!

钱锺书与父亲钱基博

——钱瑗考取大学以后的暑假。一九五六年夏,随锺书到武昌省亲。我公公婆婆居住学校宿舍。

大热天,武汉又是高温地区,两人回来,又黑又瘦。黑是太阳晒的,瘦则各有原因。锺书吃惯了我做的菜,味淡;我婆婆做的菜,他嫌咸,只好半饥半饱。爹爹睡觉不分日夜。他半夜读书偶有所得,就把健汝唤醒,传授心得。一个欠吃,一个欠睡,都瘦了。

这时爹爹已不要求锺书“养志”(养志的弟弟携家侨居缅甸)。他最宠爱的是“女孙健汝”,锺书已是四十、五十之间的中年人,父子相聚,只絮絮谈家常了。

公公诲人不倦,尤其是对自己最宠爱的“女孙健汝”。读书偶有所得,不管黑天白日,即对孙女传授心得,因为逝者如斯夫!

1953年,钱瑗在新北大中关园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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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文与外孙冯英祥

宋子文与夫人张乐怡有3个女儿,分别为宋琼颐、宋曼颐和宋瑞颐。冯英祥,是宋子文长女宋琼颐的儿子。宋子文的9个外孙中,只有冯英祥与兄弟冯英翰住在美国,他们的其他表兄弟住在香港和菲律宾。故而孙辈中,冯英祥与宋子文最为亲密,他从小跟外祖父宋子文生活,直至14岁。每逢放暑假,冯英祥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伴外祖父。

宋子文与长女宋琼颐

“我的外祖父宋子文在纽约的生活很简单,他吃的东西、用的车子都非常一般。外祖父的生活很有规律,喜欢早起,吃完早饭后他就直接去办公室。他很喜欢散步,通常午餐以后散步一小时,外祖父不多的娱乐方式是与他的朋友一起打扑克牌。”

1950年代初,宋子文夫妇与女儿、大女婿合照。后排左起:小女瑞颐、大女婿冯彦达、长女琼颐、次女曼颐

退出政坛后,宋子文将大部分时间与精力都花在宋家第二代、第三代身上。宋子文通常午餐以后散步一小时,不多的娱乐方式是与他的朋友一起打牌。宋子文非常疼爱外孙冯英祥。1960年1月4日,宋子文在旧金山给冯英祥的英文信件中这样写道,“亲爱的麦克:我现在旧金山,天天都在牵挂着你,不过我很快就会带着许多夏威夷的礼物回来。你喜欢寄给你的照片吗?上面有公公、阿婆、丽莎和其他人那张。吻你。”

宋子文与外孙冯英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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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与孙子蒋孝勇

蒋介石逗弄出生数月的蒋孝勇,蒋经国夫妇随侍在侧

孝勇小时候很多地方与祖父蒋介石的童年十分相仿,天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儿,玩刀弄枪、追鸡撵狗,一天到晚像一只调皮的猴子,一刻也不停歇。早上给他穿的是一套新衣裳,下午已经玩得全身是泥,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他身上总是到处是伤。

蒋介石与孙子蒋孝勇

二哥孝武只比孝勇大两岁,兄弟俩从小就像一对小冤家,一见面就要打打闹闹。厨房、卧室到处是战场,直打到犯困才肯散去。由于孝勇年纪小、个头小,当然不是孝武的对手,打输了只能拿出绝招——哭。不过这时的蒋经国才不管,一看到小儿子哭就很烦地叫他别哭,结果看到儿子还是照哭不误,他就火冒三丈地开打。这样就愈哭愈打、愈打愈哭。成年的蒋孝勇毫不讳言说,他是三兄弟中被父亲打得最多的一个。

虽然小时候经常挨打,渐渐长大的孝勇却成为蒋家第三代最懂事的一个孩子,成为最少让蒋经国夫妇操心的一个儿子。蒋介石对他寄托了很大希望,常常把他带在身边耳提面命。蒋孝勇还记得13岁那年,祖父带他出去做礼拜,那天在雨中下车后,他伸手挡了挡雨,祖父立即对他说: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雨算得了什么?

蒋介石与孙子蒋孝勇下棋

蒋介石还亲自教这个小孙子读书。蒋介石一直认为,他的后代应该好好学习中国固有的传统文化,如阳明哲学,四书五经等等,因此他曾亲自单独教蒋孝勇读四书。蒋孝勇回忆道:“他一句一句地教。他要我先背,然后再讲解句子里的意思。”

1968年的夏天,还是军校二年级学生的蒋孝勇因为脚伤而到荣民总医院二度开刀,女朋友方智怡小鸟依人般陪伴左右。这时蒋介石、宋美龄夫妇临时决定来看孙子,一下撞见了懵懂的方智怡。

蒋孝勇毕恭毕敬地把自己女友介绍给爷爷奶奶:“这位是方小姐。”蒋介石对眼前这位有张圆圆大大的脸的孙媳妇比较满意,感觉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于是微笑着颔首点头。宋美龄很风趣地说:“啊,我觉得你应该是‘圆’小姐。”这么一说立即化解了紧张的气氛,把不知所措的方智怡逗乐了。

1960年代,一身抖擞,穿上军服的蒋孝勇和父亲蒋经国合影,蒋经国满脸荣光,以子为傲。

步入暮年的蒋介石身体每况愈下,一些重要会议已不能参加,由台前走到了幕后,在电视和报纸上逐渐销声匿迹。这时岛内外盛传蒋介石早已逝世,只是秘不发丧,沸沸扬扬的谣言四起。

身患重病的蒋介石虽不能出席婚礼,但按照奉化老家的旧俗,孙子结婚要向祖父祖母奉茶,这是一个公开露面的好机会。于是,宋美龄在征得蒋介石同意后,把病房装饰一新,并从家里搬来一张宽大的太师椅,用几扇漆黑的画屏做道具。

婚礼在早晨10点一结束,这对新人就赶往荣民总医院。当孙子和孙媳来到病房时,一身新长袍马褂的蒋介石,在搀扶下气喘吁吁地坐在太师椅上,衣着华丽的宋美龄帮助他把额头上的汗擦干净。蒋介石虽然身体十分虚弱,但这个疼爱的小孙子的成婚,让他满是病容的脸庞泛起笑意。

蒋孝勇和方智怡按照家乡的礼俗,向两位老人行跪礼并奉茶。蒋介石颤颤巍巍地接过茶具。宋美龄很自然拉着孙媳妇,让孙子在后面站好,大家一起来照张合影。早已等候多时的专职摄影师,咔嚓一声留住了珍贵的瞬间。

1973年7月23日,蒋孝勇和方智怡结婚,与祖父母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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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与重孙蒋友柏

蒋友柏对曾祖母宋美龄有着天然的感情,他的英文名字Demos就是曾祖母给取的,此语出自希腊文,意思是“人民、群众”。宋美龄取这个寓意深刻的名字,无疑带有浓厚的政治寄托。

蒋友柏印象中,曾祖母绝大多数时间都在10楼,很少会下到9楼来,因为她每下楼一次都很麻烦,必须化妆、梳头,至少要花去一二个小时。友柏十分清楚,这与她的生活习惯不无关系,她一生始终坚守两个原则:没化好妆、梳好头,她是绝对不会下楼或是出门见任何人的,包括像友柏这样的小重孙子;她只要起身出门,一定要穿着长及脚踝的中式旗袍,带着珠宝首饰。连经常亲近她的友柏这样的晚辈,在纽约的6年时间里,一次也没见过她没有化过妆的样子。这对宋美龄来说是一种礼仪,所以蒋友柏每次看曾祖母一定会穿西装。

关于这条特殊的规矩,蒋友柏清晰地记得,曾经跟随过他们家多年的一位老侍从,有一年农历春节前夕来到纽约,提着两罐曾祖母最爱喝的乌龙茶去公寓探望,却被曾祖母拒之门外。这并不是曾祖母心高气傲或目中无人,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不方便见客人,她每次见客都得又是化妆又是梳头的,年纪这么一大把了,为了见一位侍从这么来回折腾,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宋美龄年纪大了也喜欢儿孙绕膝,一大家子一起热热闹闹的。每年到宋美龄的生日或者圣诞节,蒋友柏一家人都会到纽约去聚会。那时宋美龄已步入风雨飘摇的晚年,但友柏每次见到曾祖母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先是亲昵地抱住她。每当这个时候,在一旁的母亲方智怡总会连忙提醒,生怕儿子无意间会伤着老太太。但宋美龄每次都毫不介意地笑道:“没关系,抱紧点才好,越紧越好。”

蒋友柏(右一)、蒋友常与父母

此时的宋美龄虽然廉颇老矣,但童心未泯的她还是喜欢驾车外出兜风,有时候也叫小友柏作伴,陪着她一起到外面兜风。尽管宋美龄自己会开车,但却很少亲自把握方向盘,当然年纪也不允许了。

她一般让司机把车开到很远的地方,把大家带到郊外的公园,这时她便掏钱请大家吃冰淇淋。说是请“大家吃”,其实因为她本人很喜欢吃冰淇淋。友柏这只小馋鬼每次也能跟着大饱口福,像只跌到米缸的小老鼠一般。

冰淇淋和巧克力一直是宋美龄的最爱。有次她还亲自教友柏、友常他们小孩子做巧克力。她手把手地教友柏,先将一大块的巧克力慢慢融化,再用模型做成一颗颗巧克力糖。有时还让友柏陪她一起打桥牌。

前排左起:蒋友兰(蒋孝武女儿)、蒋方良、蒋友松(蒋孝武儿子)、蒋友常(蒋孝勇次子)、蒋经国、蒋友柏(蒋孝勇长子);后排左起:方智怡(蒋孝勇妻子)、蒋孝武、蒋孝勇

当然也有让蒋友柏困窘的时候。曾祖母有次居然测试他外语水平,出了个题目让他现场写篇英文作文。蒋友柏抓耳挠腮地憋了半天,在小本子上磕磕巴巴地写下一篇千字文,最后毕恭毕敬地交了上去。没想到等他战战兢兢地拿回来时,上面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圈圈,简直是惨不忍睹。

友柏知道曾祖母的英文炉火纯青,当年抗战期间,她在美国国会发表即兴演讲,以略带美国南方口音的英语,把中国人英勇抗战的情况生动地介绍给美国人。她的演讲多次赢得雷鸣般的掌声,直至最后全体起立热烈鼓掌。一位议员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她的演讲通过收音机在全美转播,打动了千千万万美国人的心,每天有数百封来自全美各地的信寄到白宫,收件人都是宋美龄。美国媒体对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作了大量报道,1943年3月初那一期的《时代》周刊就以宋美龄的头像作杂志封面。

宋美龄自小在美国受过良好的教育,她对英文文法要求非常严格,所以,小曾孙蹩脚的英文水准自然不入她老的法眼,理所当然要把友柏的作文改得面目全非。

蒋友柏下决心要把英文学好。从此他一有空就记单词、找人练口语、读英文小说,如此日复一日地用功学习,他的英文水平终于突飞猛进。

宋美龄对这个小曾孙十分偏爱,眼看着他个头一天天猛蹿,一眨眼工夫就长到了一米八了,她的担心来了,她觉得友柏这孩子内向,在女孩面前比较拘束,怕这位小曾孙不解男女之情,她甚至指导他如何来追女孩子。比如聊个天喝个茶,送女孩子手帕啦,写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啦……但友柏私下却认为曾祖母那一套做法已经大打折扣了,她那个年代的东西已经不实用了。

蒋友柏(左一)、蒋友常和父亲去看宋美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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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与外孙俞祖声

蒋孝章赴美求学时,与俞大维的儿子俞扬和相爱,后结为夫妻,翌年生子俞祖声。

俞祖声,是蒋介石的第一个外曾孙,蒋经国第一个外孙。他的名字”祖声”,据闻也是由蒋介石所题,如果属实的话,由名字的字义看,似乎蒋介石是期望这一个外曾孙,克绍”祖”裘之”声”望的意思。

1960年前后,父母和宝贝女儿在一起。女儿在父母身边,明媚动人,尽管此时的她已违父命与俞扬和牵手终身,但回到父母身边,仍然娇羞腼腆。

这一年,蒋孝文也生了一个独生女蒋友梅。表姐弟成为蒋家的第四代。蒋经国初尝含饴弄孙之乐,自是喜气洋洋,比他对自己子女的喜爱,有过之无不及。据说,每当蒋孝章带着俞祖声回家,蒋友梅和表弟俞祖声在地上玩玩具的时候,蒋经国也常常会加入,与孙女和外孙在地下一起玩。

俞祖声与父母

俞祖声在初中二年级时写的一篇作为《我的外祖父》中:“这位在我脑海中留有特别印象的人就是我的外祖父。我的外公总是遵循一条哲理,那就是往者已矣,把握现在,来者可追。他认为文明史进步的,更重要的是他尊重列祖列宗所创造的历史。我的外公有一个习惯,他每天把他的活动与思维保持记录。……他不只是我的外公,亦是我的好朋友,说真的,他真是我的一位十分亲密的良伴。”这段还被蒋经国收录进他追思父亲蒋介石的《梅台思亲》纪念文里。
蒋孝章带着儿子俞祖声与公公俞大维、婆婆陈新午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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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国与孙女蒋友梅

1961年出生的蒋友梅,是蒋经国生前最疼爱的孙女,她是蒋经国长子蒋孝文和徐乃锦的独生女,生下来没多久,因父母双双到美国读书,将她托给蒋经国、蒋方良带大,因此跟蒋经国夫妇较亲近。女娃儿聪明伶俐,深获蒋经国、蒋方良宠爱。更因她7岁时,父亲蒋孝文开始卧病,爷爷奶奶尤其为不舍。

1961年,长孙女蒋友梅诞生,蒋经国荣升祖父

蒋友梅幼年时因父亲罹患重病和父母出国留学而少有得到亲子之爱,但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母亲很深的影响。母亲蒋徐乃锦对其要求严格,但又尊重女儿的想法,让她独立自主地发展。蒋友梅爱自己的母亲,又不让她失望,远赴重洋深造,成为蒋家第四代中的佼佼者。

宋美龄怀抱曾孙女蒋友梅,蒋介石投以怜爱的目光。

蒋经国与孙女蒋友梅

蒋友梅能诗善画,兼擅中英双语,诗作时有出版。蒋友梅作品运用多重视角,线条富有书法之笔意,可见尽得华夏文化之真传。蒋友梅学佛参禅多年,观想万象无常、色空不异是她创作的主要动力。

蒋经国夫妇与孙女蒋友梅

蒋氏虽为政治世家,但亦是书香门第。蒋友梅父亲蒋孝文善于诗书,祖父蒋经国先生及曾祖母蒋宋美龄女士均善于传统水墨画,而吟诗作对则是家中茶余饭后的休闲活动。蒋友梅父母在外留学期间,交由祖父母及外祖母照顾,故与祖父感情至深。后来父亲病重,祖父身兼父职。她念念不忘祖父传授她书法诀窍:”摒气凝神,才可达致平衡。随气而发,自能人笔合一。”

蒋友梅与夫婿

蒋经国膝下四个子女,他和女儿蒋孝章最为亲近。直到临终前,他的桌上一直摆着女儿蒋孝章、孙女儿蒋友梅的照片。

蒋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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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婉莹与孙女媚

1909年,戴西出生在澳大利亚的悉尼,是八个孩子中的老七。

郭婉莹

1918年,当戴西九岁时,应孙中山的邀请,父亲郭标和兄弟郭杰一起举家回到上海,开办当时最新潮的百货公司——永安公司。

永安公司,作为郭家的产业,给了戴西一份富有健康的生活。

在中西女中,有一要好的同学,拿来了当时作家谢婉莹的名字来做戴西的名字。这时,她才有了一个正式的中国名字——郭婉莹。

郭婉莹

因为怕绑匪,郭家的孩子只有很少的机会公开社交,他们最好的朋友,差不多就是宋家。宋子文天天在郭家吃饭,在宋家管账的宋美龄和在郭家管账的二姐姐波丽好成一团,常常互相交流怎么从家里的流水账里扣出钱来,结伙去看新出的美国电影。

郭婉莹

1956年他的公司正式与国家合营,那一年永安公司也与国家合营,当时的永安总经理在家里听京戏《山东响马》,而他跟着职工敲锣打鼓。

郭婉莹

1956年,吴毓骧成为右派,被革去经理职位,打扫厕所。

1958年3月15日,吴毓骧在办公室被捕。那一天,是戴西和儿子中正生活中最长的一天。

全家福

1965年,静姝嫁给一个出身在上海平民家庭的足球运动员。此前,二姨波丽得知,写信阻止。可是戴西明确表示,只要静姝真的爱他,就可以嫁给他。

1970年,毕业后分到凤阳当工人的中正,娶了自己师傅的女儿。师傅同情中正的遭遇,喜欢他的为人,主动把女儿介绍给他。

郭婉莹

戴西曾写信给儿子,担心教育背景和生活背景那么大的差异,是不是会影响着他们以后的生活。中正回信——最坏的其实是有知识的人,是心不好的知识分子。而工人,真的会非常善良。

戴西再也没有说什么。等她休假的时候,她去凤阳看望中正夫妇。那天小城里的人都来看上海来的资本家太太,他们说戴西比中正的年轻妻子还要好看。

郭婉莹

1971年退休后,戴西每年三个月去凤阳照顾儿子的孩子媚,每年六个月住在北京照顾女儿的两个孩子锋锋、丫丫。

郭婉莹

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的孙女媚回忆——

我们去餐馆,坐下来,奶奶开始教我怎么吃饭,怎么拿菜,她总是那么美,那么精致,就是在那时,也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包括服务生,他们总以为奶奶是外国人。而当时要是有人以为你是外国人,就是对你最高的评价。上海的亲戚聚会,要是奶奶不在,大家都觉得没意思了。她总是兴致勃勃的,让人想要和她在一起。

她从来不像别的老太那样站成一堆说闲话,从来不像其他老人那样不注意自己的美。

郭婉莹

戴西在八十七岁的时候,与三个年轻女子一起出去吃饭,只在一起走了几分钟,那三个女子就感到情形像是三个男子陪一个迷人的美女去餐馆,而不是三个女子陪一个老太太。

在孙女媚的印象里,奶奶是与众不同的,什么也打不倒她——在以后她大起大落的人生中,这种倔强和顽强已经成为她眼睛里不曾改变的明亮光芒,一直闪耀着。

奶奶最多的,是告诉我,人一定会遇到许多事,那时候一定不要怕,什么也不用怕。我知道这一定对我很有用。

郭婉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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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与孙辈

我们的孩子们从学说“爸爸妈妈”时起,就会用清清楚楚的吐字叫“老头儿”。叫“老头儿”时,爸很受用,说明情况正常;如果规规矩矩地叫了“爷爷、姥爷”,爸马上就警惕起来:十有八九没好事儿!

又给娃娃穿衣服,梳小辫。有时玩着玩着,便觉得假的不如真的好玩,于是爸理所当然地被“征用”了。“爷爷!”爷一激灵:“不要!”“不许不要!过来!”爸只好“应征”,放下笔问:“玩什么?”

“梳小辫!”

爸被反锁在门里,没有动静,倒是两个孩子,嘻嘻哈哈地乐个不停。不大工夫,听见卉卉大度地说:“今天先饶了你!”老头儿一头钻出来,稀疏的白发上,缀满了横七竖八的小花卡子,妈妈勉强扳住面孔:“简直不成其为样子!”我们几个做家长的连忙附合着妈:“哪有这么欺负爷爷的?以后再这样,揍!”两个兴高采烈的孩子经我们一喝斥,脸上有点挂不住,呆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爷气愤起来:“管得着吗?你们!我们就愿意这么玩!”慈爱地拍拍两个小脑袋:“今儿老头儿累了,赶明儿再玩!”

1961年,汪曾祺全家在北京中山公园

爸爸写了文章,总是让家里人先看一遍,很虚心地等着我们提一点负责任或不负责任的意见。随着孙女们的上学,“审查委员会”的队伍得以壮大。

卉卉读,因为认不全字,磕磕巴巴;方方听,忍不住吃吃地乐。

爷垂手立在一边,听着孙女把他的文章读得这样认真,颇感动。好歹读完了,爷挺谦虚地问:“还行吧?”卉卉果断地说:“不怎么样!”

方方立刻响应:“就是!”

孙女们很认真和诚恳地为爷分析他的文章为什么“不怎么样”:首先,中心思想不明确———老师说,一定要在第一段把中心思想表达出来,可是你没有;第二,段落也分得不好,该分的地方不分,不该分的地方却分了;还有,乱用标点符号,肯定要扣分!———所以,爷爷你这样写文章是不合要求的。方方宽容地说,姥爷的这篇作文最多可以得一个“二类中”,爸问什么叫“二类中”,卉卉解释说,差不多七十分吧!

“著名作家”的文章被两个低年级的小学生判了“二类中”,非但不恼,还挺得意:“行!好歹及了格,这就不赖!”

1985年,汪曾祺夫妇与孙女们

爸画画儿,最喜欢微借着那么点酒劲儿,在半醉半醒,半人半仙的状态中一通挥洒,还真是画出了超凡脱俗的境界。有一次也画了这样一幅,自己觉得满意,对我们说:“这张不赖,谁想看看?”

妈嗔怪道:“这可真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口无遮拦!这种话放在别人家,不打个半死才怪!”爸却比谁都高兴:“说我的画值钱,我爱听!甭管活着还是死了。”他对两个小丫头说:“明儿我死了,我的画要真值了钱,你们就去卖!”

卉卉大泼冷水:“你的画值不了钱!”“为什么”?“人家求你,你给画;不求你,也给画。恨不得谁家里都挂了一幅,这么滥的画儿,还想值钱?”老头儿得了孙女这样中肯的评语,翻翻白眼,无言以对。

汪曾祺与晚辈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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